他的状态很不对,像是被魇住了。
这个环境,对他来说,太过刺激。
会引起他脑海里最可怕的记忆,从而开启自我保护机制,刚才他的行为,就是自我保护机制的反应。
“霍云?”
我叫了他一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终于,霍云眼神重新恢复清明,厉气如潮水般退去。
他闭了闭眼,重新睁开的时候,深遂的凤眸已经恢复像从前一般淡然。
“亭亭……”
他伸手想要碰触我脖颈,却又中途停下来,小心翼翼不敢触碰,眸子溢出愧疚和担心。
“对不起,我……”
我第一次看见霍云手足无措的样子。
“没事,牧老板来了,让我们下去集合。我们快走吧。”
霍云“嗯”了一声,很熟练地从床头柜里拿出医药箱。
里面的药品很全,从纱布到碘伏,还有各种消炎药,应有尽有。
他拿起来纱布和碘伏,想要给我包扎。
我微微侧头,闪开了。
“霍先生,不用了,我们还是先下去吧。”
霍云眸底闪过一丝失落,适度的脆弱感没有让人质疑他的能力,反而又为他增添了几分魅力。
我心稍微动摇了一下,垂下眸子,加快步伐走到门前,打开了门。
“霍先生,我们不要浪费时间了。”
霍云手里还拿着碘伏和纱布,将它们放到衣服口袋了,几步走到我身边。
我明白,霍云他还在愧疚。
而我,要把这份愧疚利用到最大化。
在缅北生存,不得不处处为自己考虑。
可以说,我从来不是恋爱脑。
有些女人,她们为了所谓的爱情,丢掉了一切,亲情友谊统统舍弃,不仅含了家人朋友的心,也丢掉了自己的尊严,甚至性命也丢掉了。
但她们居然觉得无所谓,甚至还引以为傲。
她们会觉得,让这个男人彻底失去了在世界上最爱他的人。
“虽然这个男人财富权利都有,但他失去了爱情啊。”
有不少女人为这句话感动流泪,心疼这个男人。
殊不知,这个死掉的女人才是最惨的。
我从来都知道自己的性命是最重要的。
更何况这是在处处要人命的缅北,我如果不狠心些,死掉的就会是我。
整理好情绪,我快步走到楼下。
别墅的大厅里,除了我跟霍云,其他人都到了。
连江浅浅都梳洗穿戴好,一身长袖的碎花裙,把身上的伤疤都掩饰住。
她亲亲密密地望向坐在主位的男人,眼里满是憧憬。
我跟霍云的出现,就像在平静的湖面上扔了一颗小石子,泛起阵阵涟漪。
牧寻挑了挑眉,目光落到我脖颈处。
我没来得及换衣服,身上还是一件宽大的衬衫,圆领的设计将脖子上的红痕暴露在外。
他啧啧了两声,“霍云,你对女士也太粗鲁了。这样子会伤害到我们可爱的唐小姐。”
“唐小姐,不如考虑一下我。更重要的是,我向来幽默风趣又温柔,从来不亲自动手伤害女人。”
我皮笑肉不笑,礼节性地点了点头。
他说的要是真的,太阳就从西边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