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的。
身为卧底那样干的话,不是蠢,而是在等一个机遇。
如果赌对了,就可以顺势而为,读错了,也会有别的备选项。
风险越大,机遇越大。
霍云就是懂这点,才会这样干。
我收敛好情绪,让两眼处于一个泪汪汪的状态,抬眼看向他,“牧少爷,那就谢谢你了。”
牧寻大手一挥,“放心,不过,还是让我先休……”
后边那个“息”没说完,他就两眼一翻,又重新晕倒了。
我开始庆幸,自己在医护人员来的时候,就把他从床上抬到了担架上。
他既然晕了,那我就要继续翻看床板。
床很快被我轻松掀过去,我从头看到尾,果然隐秘的右下角,夹着一片米白色的糖纸。
我咽了咽口水,有些激动,手颤了好几次,才把那张糖纸拿稳。
小小皱巴巴的糖纸被我展开,上面是黑色笔写的字。
只有几句话,却让我心头掀起巨浪
“放心,等我。”
“如果等不到我,不要伤心。”
“离别是常态,乖,活下去。”
在这几句话的最后,写着云,还画了一颗五角星。
霍云这样细心的人,在离别之前也足够大胆。
像文字记录之类的东西,他几乎是很少会留下来的。
可是这次他还是冒着一定的风险,为我写的这些话。
如果我永远发现不了,那这张糖纸会随着气温的升高而慢慢化掉。
我也永远不会知道他的良苦用心。
他难道真的不怕我误会他一辈子吗?
也许他是不怕的,可是我怕……
我不想让自己在欺骗中无知的度过。
即使那个欺骗是善意的,我宁愿痛苦的知道真相。
麻木是最要不得的,所以我选择痛苦的清醒。
我把糖纸塞在嘴里,抿化了,咽下去。
可想而知,这张被笔记沾满了的糖纸,还放在床板底下好几天。
不仅有灰尘,还充满了化学制剂,味道绝对不会好,也可以说得上恶心。
但我竟然从中品尝出一点点的甜,这丝甜,从嘴腔蔓延到心底。
“霍云……”
我轻轻的低喃了一声,如果有一天,我们都能从这里出去。
也许可以发展成,比朋友更进一步的关系。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很多了,夜晚的降临,让一切都变得更加未知。
要去救霍云的话,我必须要准备些什么。
防身的东西是必不可少的,但我这种身份,在缅北又不会给配枪,牧寻应该会为我准备,但我不能百分百的信任他。
整个园区,唯一有资格佩戴枪的人就是齐洪。
他那里应该有不少防身的工具,我当机立断,决定去他那里“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