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医师火速赶来,二话不说就对时绒上下检查一通,宁风致与尘殊不约而同止住话头紧紧盯着他的动作。
一番细致检查后,医师下了结论:“宗主不必忧心,就是体力消耗过大加上魂力透支,一时陷入昏迷,并无大碍。”
“知道了,下去吧。”
四人或明显,或暗地,都松了口气。
尘殊在抱着时绒回房休息的路上才重新回答起宁风致的问题。
他从自己如何与时绒约定互相守护,说到到那次遇袭时自己是如何被时绒用血盾护住,时绒又是如何在外头弄出惊天动地大动静的事细细道来,说完宁风致才明白,尘殊为什么会称时绒为疯子,她担得起这俩字。
什么人敢强行升级突破啊。虽说有听说过这方面秘法,但这种事,必然会引起严重反噬至内伤出血而死。
只是,她是怎么活下来的?
宁风致百思不得其解。
将时绒送入房中后,身为男子四人都不便停留在屋内,正巧时绒院子中的玉兰树下有一套石桌,便一边坐下一边听尘殊讲着二人是如何在地狱路上同舟共济,又是如何相互扶持离开地狱路的。
当然,尘殊有意隐去了时绒是如何拐弯抹角要自己先试验逃离地狱路最后一关方法的可行性的。
听完后,困得不行的宁风致本打算先行一步回去补觉,就被匆匆赶来的侍从提醒还有一堆代办没干完,而且再过不久大小姐就该醒了。
说来也怪,全宗人都被时绒的爆炸轰醒,宁荣荣却睡得安稳香甜。
宁风致闻此噩耗,眼下仿佛已经有了乌青,欲哭无泪地先走一步。
接下来的三人中,尘心率先开口发问:“对于小绒的身世,你们有没有想法?”
尘殊看了看古榕,见他没有要开口的意思,才接话道:“老师,其实我从见到她第一次拿弓的时候就有了想法。
当时她不过7岁,拥有一块魂骨,加上那把弓,我当时便猜测她与武魂殿那位有些许联系。”
尘心微微点头,算是赞同了他的想法,尘殊见状接着将自己知道的情况全盘告知:“只是她说自己除了基本信息什么都忘了,我便没有再追问下去。”
早已醒来的时绒正巧听见了这段对话,原来这几人对自己起疑了啊。
这不奇怪,毕竟自身装备和武魂都很难不让人将自己与武魂殿联想在一起。
时绒挑准时机,推门而出。
温暖的金辉撒在少女身上,俏脸已经有了长开的迹象,桃花眼微微眯起,嘴角勾起得体的微笑,两手交叠放在腹部,好似一位踏着金光而来的佛,令人不由得想亲近。
尘殊还是第一次直面时绒的脸,他从前甚少留意她的外貌,这才发现他从前见到的小白兔对于长成这样的时绒而言是多离谱的伪装,也就她那时候没因为进阶而长开,否则他是断断不会信她嘴里说的一个字的。
古榕一记眼刀射向尘心,魂力传音都显得那么咬牙切齿:“老剑,管好你徒弟的眼睛,再这样盯着我徒儿别怪我这个做叔叔的动手剜了他那两只多余的眼睛。”
尘心对此表示懒得搭理。
时绒行至桌前,由于魂力增长同步拔高的身形此刻已经能勉强俯视坐在石凳上的三人了,虽说面上和蔼可亲,但是嘴里吐出来的字眼却显得那么冰凉有压迫感:“老师,剑叔,还有你,你们这是在讨论我身世呢?这种事,也需要背着小绒吗?”
古榕和尘殊同时打了个寒颤,尘殊不自觉端正了坐姿,结巴道:“我,我们这也是关心你,怕你家里人找不着你着急难过嘛。”
古榕乖巧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