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彭先生再次见到乐悲观的时候,没想到他这个学生这么快就给了他一个惊喜——听完乐悲观的讲述,知道以后每个月都可以进账千文的时候,彭先生兴奋的笑了。这个钱够找县里的印制行,每月印刷三百余张了,事已可为。彭先生将此事正式上报县学,因为不涉及需要拨款,而且是以传播圣学为目的,只在县学内部传播,彭先生的想法很快就被县学准予试行。
乐悲观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是被小童带去学报的办公室——县学专门批了一个房间作为学报的办公用地。在这里乐悲观从彭先生口中得知了学报正式的名字——《启报》,启民之心智。目前筹备之初,杂事繁琐,彭先生忙的脚不沾地,他一边整理书稿,一边告诉乐悲观一个消息——他想让乐观悲成为学报筹备处的一员,以后可以自由进出县学,接下来会有一些事情要交给他,问他愿不愿意。乐悲观倒是很愿意帮忙,但是他想了想先生交办的事估计要对县城很熟悉才能做得好,于是提议是否可以让他的好朋友凡非凡协助他一起。彭先生略一沉思,答应了乐悲观的要求,只是叮嘱了一句:两人若外出办事,要做好监督约束,不得在外违反学校规定。
过了两日,彭先生的书童送来了一张批条,上面盖着彭先生的私印和县学的公章,写的是准许乐悲观和凡非凡自由通行的内容。小童告诉乐悲观以后在门房出示此条,门卫即会放行,批条要妥善保管,不得遗失。见事情办妥,晚上睡觉的时候,乐悲观正式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凡非凡。凡非凡兴奋的给了他一拳头:“够意思!能自由进出县学,哈哈~小爷这也是独一份的待遇了,到时候让那帮家伙们开开眼,不得好生羡慕我~”乐悲观看着好朋友兴奋的神情苦笑摇摇头,说了先生的叮嘱,让他到时候还是要注意不要出乱子。凡非凡拍拍胸脯:“这你放心,到时候出去办事,我肯定听你的。”
有了凡非凡这个“本地通”的助力,彭先生交代的很多事都办的又快又妥当——跟印制行的对接、帮忙去驿站收发信件等等;基本上课业结束之后的时间,都在协助彭先生筹办学报的事情上了,随着这个过程乐观悲也逐渐了解掌握如何制作报纸。同时这个事还带来了意外的收获——因为凡非凡拥有的这个可以进出县学的特权,很多人都会托他帮忙办事给家里托话带东西,为了搭上线,又有一些人都把自己不用的餐票拿了出来,进一步扩大了收入。乐观悲知道这个事后也挺感慨:有人吃不饱,有人不屑吃,都是学生,却每个人境遇不同,家境的不同带来的差别原来如此之大。
人在忙碌时,总是会发现时间过的很快。当学报即将发行时,预备科的学业也进入了尾声。因为预备科结束后即将面临分院,而分院时则是按照报考人数择优录取,所以学子间竞争的气氛也越来越紧张。
这天彭先生把乐观悲叫到了学报办公处,有些事跟他交代:“悲观,有几件事需要交办你。这是我请在省直院的朋友写的文章,你今天拿到印制行去,让他们排进版面,放在开页上,这是其一。(注:报纸为对折页,正反各两个版面,开页为第一版)”两个人因为筹办学报长期相处,渐渐亲近了起来,彭先生对这个学生还是很喜欢的。乐观悲接过来看了一眼,名为《劝学文》,内容大致就是讲圣学典故,有一些比较熟悉,在文院老师传授的课程上听过,但是词藻更丰富华丽。“其二,这次学报的筹办,你出了很大的力,我准备让你担任学报编撰,并将这个作为传统保留下去,以后县学的学报编撰不只是由先生担任,也将选一名学子作为代表参与其中。这样学报不只是先生们的,也是你们年轻人可以提出想法的舞台。”
乐观悲虽然不知道这个“学报编撰”有何种作用,但是感觉有点不妥,鞠了个躬:“先生,我帮忙是自愿的,我也怕我难担其任,做不好对不起先生。”
“无妨,你不要有压力,这个身份给你,确实是因为你有这个能力。”彭先生笑着说,“接下来学报有些内容编撰,还需要你出力的,这也是我要交代你的第三件事。”彭先生拿出一张学报底稿,指着版面说到:“上面第一版是《劝学文》,第二版是几位先生的诗歌和文章。先生我擅长的治学内容已经完成,但是这个学报当初我跟你说过设想,我想让它更贴近学子们,所以我想问问你,做为学子,有没有什么是你们会比较关心的。我想以此作为后两版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