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汪曼春这一脸急迫的样子,陈赐心上一得意,脸上也不免表现出来。
他勾唇一笑,一副散漫悠哉的态度。
“汪处长问我我也不知道啊,我是凑巧在梁处长办公室门口撞见阿诚先生的。”
本来就因为抓不到陈赐的把柄而耿耿于怀。
他现下还摆出这幅死样子...
汪曼春闪着利眸剜了陈赐一眼,错开身子走进了梁仲春的办公室。
“明诚怎么回来了?他为什么会来你这?你们说什么了?”
其实汪曼春是想过问明楼的情况,可又不好直接说出口,只能顺着明诚往下问。
只是她这一着急,询问听起来就像是质问。
梁仲春的官衔等级到底比汪曼春大。
见此时办公室门大敞着,过路同僚接二连三,后者又这样接连逼问他。
梁仲春显然神色不悦,他没有急着回话,而是拄着拐杖往窗前走了几步,才缓缓开口。
“明诚回来处理家事,我叫他来也只是因为生意往来上有一些需要紧急善后的事。”
“汪处长,情报处待久了,你是不是有些太敏感了?”
原来是这样。
汪曼春知道梁仲春视财如命,也知道他和明诚背地里做些金钱勾当,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过问,只是...
“明楼呢,他还在杭州吗?”
“明诚有没有和你说他们在杭州怎么样?”
敢这样直呼其名的也只有汪曼春了。
梁仲春并不意外。
他就知道,能让汪曼春如此失魂落魄又横冲直撞的,也就只有她那位心上人了。
“在,杭州那边都乱成一锅粥了,明长官哪那么快能回来的?”
“过多的我也不好问,你也懂得,那都是高级机密。”
闻听此言,汪曼春心绪交杂。
她既开心又难过。
开心的是,明楼不是不想见她,而是因为他还在杭州。
难过的是,明楼因为公事回不来,那她又要继续忍受相思之苦。
“汪处长,我要办公了,你还有事吗?”
正当汪曼春沉溺在儿女情长的苦痛中时,梁仲春突然发话了。
他这意思是要请自己出去。
汪曼春懒得和这个腿脚不便的老家伙多费口舌。
就他?
办公?
连军统内鬼的影子都抓不到,整日里吃闲饭,哄女人,又有什么公事可办的?
紧接着,汪曼春就从刚才的为情所困之态恢复成了冷若冰霜之姿。
“好,梁处长忙,我走就是了。”
落下一句阴阳怪气的回应,汪曼春单手插兜,踩着高跟离开,看着她那目空一切的背影,梁仲春硬是忍了两秒。
随后,他冲着地下轻唾了一口,神色也变得晦暗不明起来。
两天前。
梁仲春在陈赐的暗示下,开始涌动投靠重庆的心思。
于是,他将电话打给明诚,要求其紧急回沪一趟,名义上是二人见面处理生意上的事。
明诚正好想了解76号最近有没有什么风吹草动,所以顺势归来与梁仲春见面。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梁仲春此次大动干戈叫他回来。
居然是为了托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