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仓宗滴的身后事办的格外隆重,诵经的和尚里三层外三层,从发丧到下葬,一路上跪满了送葬的人群。
那纸钱飘的比北陆的大雪还要密,一众丧服从头望不到尾,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天皇挂了呢。
哦,天皇比这寒酸多了,据说在位36年的后土御门天皇驾崩,都臭了俩月了才凑够了棺材板,草草入殓。
当然,朝仓宗滴的丧葬费是细川藤元掏的腰包,临死给自己这么大的礼,花多钱都值得。
“这是哪个大人物挂了啊?这么隆重。”路边送葬的人群中,有人小声嘀咕。
“谁知道呢,有人出钱哭丧,你就哭呗,天底下上哪找这么好的事儿。”
“就是就是,别说了,人来了。不是,鬼来了,也不是,死者来了。”
说完,众人嚎啕大哭,一个个哭得跟死了亲爹似的,灵柩从他们面前过去……
“我滴个亲爹啊!不是,我滴个老师啊!”
细川藤元扶棺送葬,这一路上哭的比朝仓家的人还过,让他们都开始怀疑藤元难不成是私生子?
但悲痛的日子总是短暂的,没两天细川藤元就从悲伤中走了出来,直接就在一乘谷城的大广间召开议事。
“呃……”朝仓义景还不习惯的看看主位上的细川藤元,咋朝仓宗滴一死,我连那个位置都不能坐了?
“这次我召集大家来,就是处理朝仓氏与一向宗的历史遗留问题。”细川藤元不废话,直接开场点题。
“呃……”朝仓义景呃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他还下意识的,等朝仓宗滴来出面协调呢,结果肯定是等不到了。
“你们两家就此和睦吧。”细川藤元一看朝仓义景不接话茬,干脆就说出结论。
“和?和睦?”不仅朝仓义景没想到是这个结果,其他众人更是没想到。
“敢问管领殿下,因何如此仲裁?”说话的是前波景定,朝仓家两朝重臣,现担任家臣团中职位最高的“一乘谷奉行人”。
“为何?”细川藤元寒目一眯,心想这个出头鸟……
“怎么?你们不愿意?不愿意的话…那就再去打啊!”细川藤元可不惯毛病。
“呃…”此话一出朝仓家顿时鸦雀无声,军神刚死,家中还有谁能一统大军?
说实话,朝仓家虽然一门众一大把,但却没有一个能拿得出手的。
主要原因还是朝仓宗滴把持太久了,把持得他们都成了纨绔子弟。
“如果同意和睦,那领土就按现在划分,否则…我不知道你们能不能顶得住一向一揆的反扑。”细川藤元现在就得趁着朝仓宗滴的遗言还热乎,找个理由介入朝仓家的内政。
而且这条件也算优厚,让朝仓家打下的地盘就不用还了。同意了,那就得承受细川藤元的人情,承受细川藤元以后的指手画脚。
不同意?呵呵……
晾他也守不住成果,最后不但被人打回去,估计还得扒层皮。
到那时,就等着迎接家中众人的愤怒吧。
这就好比众筹资金让操盘手买了个涨停,结果不跑,然后一连吃了仨跌停板,估计是个人都想掐死操盘的。
“这个……请容我们商量一下。”朝仓义景实在是拿不定主意,干脆“休庭”商讨一下。
“可以。”细川藤元对于什么结果,都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