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舟立马走了过来。一眼便撇到了她肩膀上的伤口,
“没事伤口不深,一会我处理一下就行了”
寒舟无奈叹息一声,此刻的他也无暇顾及她了。他转身便组织队伍清理去这些遗骸,
闻溪这才发现此刻血已经侵湿了她的衣衫,那被刺伤的肩膀露出模糊的血肉。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你先去简单处理一下吧”
她看着寒舟递过来的麻布,便伸手接了过来。可她却陷入了沉思中,这要她该如何去包扎?
寒舟也看出了她的不便,立马开口道:“前面有一户人家是空房子你可以去那里”
闻溪点了点头,便拿着麻布往房子里走去。她将门栓插上,后背便靠着门一点点的将衣裳褪下。
她看着还不停流出鲜血的伤口,不禁感到疼痛了起来。闻溪将麻布一点点缠绕在伤口处,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处理完伤口这才缓缓将衣裳穿上,打开门便看见承允站在门口。
“太子殿下”
他没有说话,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她那伤处。双眸却流露出一丝的心疼,
“殿下!死亡人数已经全部统计出来了,”只见一身着盔甲的男子手举一本册子,
“嗯”
闻溪趁机开溜,她走到寒舟的身旁轻声说道:“柱子哥回来了吗”
寒舟却眼眶红润,噙满泪水。她顿感不妙用手肘戳了戳他,
“怎么了?”
他紧紧的闭上眼睛,强忍着不让自己的泪水流出。伸出手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树下,
闻溪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树下躺着许多用白布盖上的尸体,她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寒舟。脚步艰难的向前挪动着,
她怀着忐忑的心走到那些尸体前。燕翎见状站了出来,
“刘德柱的尸首就在第一个”
闻溪走到他说的位置,蹲下身子手放在白布上。迟迟不肯掀开,
燕翎走到他的身后,低垂着头声音低沉道:“刘德柱断气前让我转达你一句话”
“对不起小柱子,没有看到你建功立业的时候。柱子哥先走一步了”
她的脸上满是泪水,脑海里不停的浮现出与他曾经的过往。
“小柱子!哥不求建功立业,只求能平平安安的。”
“小柱子。你也不要老想着封官了,你要祈求平平安安才对!”
这是他出发前嘴里不停念叨的话,可如今却没有应验……
“柱子哥,我这还没和你喝上酒呢。你怎么就先走了呢?”
她最终还是没有忍住泪水,泪珠如同珍珠般滚落。打湿了她的衣袖,
闻溪跟着众人将死去的弟兄们掩埋了起来。她看着刘德柱的身子一点点被泥土掩埋,内心却崩溃不已。
昨日两人还坐在营帐门口聊天,今日却天人两隔。这让她该如何去接受……
“小姐……”
她循声望去,便看见寒舟站在她身后。
“小姐,战场上就是如此残酷。属下知道你一时可能接受不了,但是逝者已去……”
“知道,我在陪他一会就回去”
寒舟见她不为所动,只好无奈叹息一声静静的守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