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午时,何言踏入了这家良品仙材铺。
只见芙儿那小丫鬟已然到来,正在竹儿身边窃窃私语,一脸愤懑之情。
何言缓步上前,含笑询问道:“芙儿丫头,今日怎地来到此处?”
最近与这丫鬟难得相见,何言察觉到她愈发丰满的酥胸,暗自思忖。
“少爷,家中出了大事!”芙儿气呼呼地道,随即将何言拉向了后院。
行至天井处,她撅着小嘴说道:“家父被贬职施用了。”
何言微愕:“贬职施用?此话怎讲?”
芙儿瞪了他一眼,解释道:“还不是那个刘县丞公报私仇!上次你赶走了那位总督统制公子,府台衙门便下达公文对你父亲予以玄示申诫。现如今更过分,府台衙门直接下令,虽然家父仍保留宁远县令之职,但却只能行使县丞的职权。哼,那个刘县丞反倒代理我家父亲处理宁远县的所有政务。”
“这也太过分了吧!”
何言闻之,怒目圆睁,握紧芙儿的手,道:“走,我们一起去府衙找我兄长理论清楚。”
他万万没有想到,因杨成易之事,何梁竟受到了如此牵连。
如今刘茂暂摄县令之位,而何梁只能执行县丞之责,颜面尽失。
最令人难以接受的是,分明是杨成易先挑起的事端,为何要将责任推到何梁身上?
来到县衙,何言直奔后院的膳厅寻见何梁。
甫一见面便质问道:“府台衙门究竟是何居心,为何要处置于你?”
何梁却慢悠悠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甚至脸上还挂着一丝淡笑,回答道:“这其中的道理何需多言?他们是上官,有足够的正当理由处置我,有何可辩驳的?”
何言惊讶地上下打量何梁几眼,“你怎么今天这般态度?以往遇到这类事情,你不都是唉声叹气的么?”
随即他又眉头紧锁,“莫非你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不成?”
“自然不是。”何梁摇摇头,“我只是想明白了。府台大人也需要给潘南漳几分薄面,此次仅以玄示、留职降权处置我,已是对我相当宽厚了。若论实情,我纠集衙役、兵丁,对抗茶陵军,并且不顾府内宗师高手的阻挠,强行让他们对付茶陵军,这两桩罪状足以让我被革除官职。”
听罢此言,何言更是困惑不已。
沉吟片刻,他问道:“既然如此,他们为何不直接革你的职呢?依我看,这才是他们的初衷才对。”
“或许是在试探吧……”
何梁淡然一笑道:“他们未将我这小小的县令修为放在眼中,然而你与禹元纬师尊乃师徒之谊,又常与世子殿下、郡公主往来密切,我猜想他们定是在试探,看禹师尊与世子殿下是否会因此事为你我出面撑腰。若无此举,今后恐怕便会对我们施展真正的手段了。” “你为何不向那位府台真人陈述实情呢?”
何言依旧愤懑不平,“那杨成易竟领着茶陵军的玄骑闯入宁远境地,如此行径岂非已然违背修炼界的规则与禁忌?难道我们就应该任凭他这般肆意妄为吗?”
何梁摇了摇头,“你以为府台真人会不清楚这其中官场的复杂之处吗?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何言再度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