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纷纷看向刘华丰。
他们以刘华丰为中心。
是否与何言冰释前嫌,也要看刘华丰的决定。
刘华丰不动声色地瞥了何言一眼,微眯着眼说:“何公子身为县令胞弟,又是禹元纬大师的门徒,理应是宁远同辈中的领袖,为宁远的子民筹措魔法物资,何来鲁莽之说?”
此言中蕴含着微妙的讽刺。
即使言语不嘲讽,他的话语语气也透露出一丝讥讽。
他并不打算接受何言的道歉,无论真假。
何言尴尬一笑,回答:“未经你们同意就行动,确实轻率。而且,这个同辈中的杰出者,应当是刘公子你。你是举人,论才华,宁远无人能及。唉……我不如你,眼看科举试炼临近,我却毫无把握,不知能否夺得秀才的头衔,若能如此,我也心满意足了。”
说着,他在刘华丰身边坐下,又说:“如果不行,我或许一生只能投身商业,做一些小买卖罢了。”
刘华丰淡然一笑:“何公子是禹师弟子,考取秀才不过是小事一桩。更何况,即使未能如愿,有何县令的支持,何公子在商界定会有所作为。”
他的脸上,隐约带着得意。
细想之下,除了是禹元纬的学生,何言在其他方面并无胜过他的地方。
如果连秀才都无法考取,何言又算得了什么呢?
经商?
那能在贵族圈子立足吗?
况且,何梁担任县令的日子还能持续多久,也是未知数。
人群中,传来一阵轻笑声。
在这神秘的大陆上,随着乡试的临近,一股不安的气息弥漫在王八犊子的心头,他是否在畏惧无法在科举中崭露头角,从而无法抵挡他们这些人的攻势?
“唉……”
何言再次长叹,悠悠开口:“恩师已返回京都,我并未从他那里学到太多,对我而言,考取秀才之位实属难如登天……”
“禹师已返京了?”
众人无不惊讶,此事在宁远县尚未传开,就连刘茂、刘华丰也对此一无所知。
何言轻轻点头,“确实如此。”
他的神情中透着淡淡的失落,这让刘华丰、李昭年愈发相信何言是真的低头认输了。
禹元纬已回归京都!
他失去了强大的庇护,无人再指导他了!
刘华丰随即问道:“禹师为何突然返回京都?”
然而何言却岔开了话题:“先品鉴美酒吧,先品鉴。”
说着,他转头吩咐身后的侍女:“倒酒!”
接着转向众人:“这酒乃是我作坊的佳酿。如果我未能高中,也许将来只能靠卖酒维生,那时还望各位多多关照啊!”
“客气了,客气了。”
刘华丰淡笑道,对禹元纬回京之事并未太过在意。
禹元纬在京都有许多亲朋好友,回京很正常吧?或许是想回宁远的老家小住一阵?
那样身份的人,怎会长期低调地住在宁远呢?
“哼!”
李昭年冷嘲道:“何公子不是说今日要让我们品尝的酒甚至连宫廷秘酿都无法比拟吗,怎么变成了自酿的?”
“没错,何少爷,您的道歉似乎缺乏诚意啊!”
有人甚至直言:“何少爷,真的不是我不给面子,只是这普通的酒,我实在喝不惯。就这样一瓶酒作为道歉,我看还是算了!”
“看来是我们高攀不起啊……”
他们明显看出,刘华丰压根没打算接受何言的歉意。
也是,刘家的目标是宁远县令的宝座,两家间的争斗远未结束,怎么可能与何言握手言和?
他们并不介意借此机会嘲笑何言。
反正何言自己送上门来的。
“哼!”
就连王晔嫣也忍不住轻哼一声。
她接着说:“何公子既然已经道歉,各位都是博学之士,何苦如此斤斤计较?”
她身为女子,不必在意在场的这些人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