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踏入修行之路的第一步,你们以后自会知晓。”
李恒俞说到这,停顿了一下,也许是想到他们二人都是五灵根且灵根纯度都不佳,于是他补充道。
“实在不能在会仙日前引气成功也无妨。”
“逍遥宗秉承的是上古时期‘有教无类’的理念,可惜如今接仙界灵气日渐衰微,不得已开始只收灵根纯度中等以上的弟子。
但在入门测试上,仍以评估心性、悟性、观察力等为主,并不以修为为重。”
听到这,虞钰放心下来。
虞琳却手指微动。
·
她记得那一关,三关里的第一关。
梦境中有一次,她没有引气入体成功,也没有过第一关。
那一关称为“问法关”,她选择了在人间最擅长的琴。
然而,出现的是一曲极为复杂的乐章。
她记不住,三日里她练到指尖磨破,也堪堪只能弹奏第一小节。
她把绯石留下,独自去了逍遥宗外的天街安家。
兄长则入了宗门。
开始还有一些宗内杂役下山采买时来嘲笑她,后来连嘲笑也没有了。
宗门的物资时不时会送来给她,就像最初承诺的那样。
她安静地老去,兄长开始还来看望她,后来也渐少了。
再之后就是听见三生石归位的消息,接仙界人人欢喜。
很久也没有听见兄长的消息,她问来送物资的人,那些人却说自己也是跑腿的杂役,并不清楚弟子们的事情。
她把物资送给他们,拜托他们打听,他们也只回复找不到她的兄长。
原来仙凡一途,连血缘至亲也能隔开。
在天街久了,她认识到这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大家都习以为常。
她开始不再吃送来的那些驻颜丹,也不再理会那些对她示好的男子。
她在沉默中安静地老去,直到——那一天天街很热闹,来往修士颇多。
她支着小摊,听见来往许多客人的议论。
原来,逍遥宗新一任掌门继任了,同一天举办他与道侣的结契大典,这些来往的人,或是受邀的大能,或是亲眷随从。
她很久没听到逍遥宗的大事了,也很久不去关心。
连带着兄长的面容都逐渐在记忆里模糊。
面前卖面具的小摊却停下一对年轻的男女。
这一对男女生得都平凡普通,只两个人含笑相望,眼神中有着无尽的情谊。
她耷拉的眼皮轻轻动了动,她曾卖面具给过无数这样的男女,实在没什么稀奇。
可是这时,她听见女子含笑问。
“李恒俞,我戴这个好不好看?”
她一瞬间激动地站起身,可想起自己衰老的面容,一瞬间她又想掩面。
她克制住了这股冲动,她轻声开口。
“是仙长吗?”
这对男女听见她的声音,这才开始打量起她,修士都有过目不忘之能,因此李恒俞略略一想,便问道。
“可是虞琳姑娘?”
她形如老妪,他却仍是青年模样。
她羞愧地想掩面,可是她忍住了。
“敢问仙长,可知我兄虞钰去了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