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见傅砚回答,他往旁边的小道走去,随临见了,忙不迭跟了过去。
跟着傅砚来了后院,看着紧闭的门,随临极其有眼力见地上去敲门。
敲了得有一刻钟,随临蹭了蹭自己红肿的手,看了面前开门的人一眼,默默给傅砚让了路。
“这位贵人可是有何事?”出来的是一位小厮。
待人还算有礼。
“我找蓝东先生。”傅砚道。
“这个点,蓝东先生还未起呢,贵人有什么事还是明日再来吧。”
“烦请你去回复,就道我与酒楼有一桩生意要谈,今日午时前我要离开,这才早早来叨扰先生。”
小厮见面前之人穿着不凡,气质矜贵又言行有度,想来该是个大人物。
他不敢不通报,也怕蓝东先生若是错过责怪自己,朝傅砚行了一个礼便匆匆跑去禀报了。
蓝东先生一听是要找自己谈生意的,随意搭了件衣服便出门接见。
亲自出去见了才知原来是鼎鼎有名的傅砚,刻不容缓将人请进了屋里。
……
江晚这一日也不知是为何,醒得格外早,分明往日要睡到冯嬷嬷把早膳送到自己榻上才醒。
看着外面还未落下的圆月,思及日子也快到了除夕。
今年的除夕该如何过呢。
外面的冯嬷嬷听得里面有了动静,料想是江晚醒了,便进来看看。
“小姐,可是要现在洗漱?”
江晚扭身看了过去,“好。”
说完便走了过去,任冯嬷嬷给自己更衣。
“昨夜我们都下去了,您一个人没睡着吗?”
冯嬷嬷见江晚眼睑下疲惫严重,再加上昨夜和她们不过玩了一会儿便道自己累了要休息。
要知道她往日可是拉着她们不玩到半夜都不罢休的。
昨夜玩了两把早早睡下,可知是兴致不高了。
这些日子江晚过得再舒坦不过。
还能有什么让她不舒服的呢,昨日唯一的不同也就是傅砚来过了。
冯嬷嬷不敢在她面前提起傅砚,怕劳她伤神。
“是,熬到了后半夜方才睡,也不知是为何。”江晚浅浅应了一句。
冯嬷嬷眼里闪过疼惜,“好姑娘,下回若失眠,便叫我,我给你熬个安神的汤也是好的。”
“好,我知晓了。”江晚哪会那么晚了还叫冯嬷嬷操劳,不过自己若是口上不应承着,便又要遭唠叨了。
“这雪……越发大了。”江晚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嘴中呢喃出声,“爹爹何时回来呢……”
她记得,爹爹便是在自己九岁之时的除夕夜离开的,也正好是自己的生辰……
耳畔掠过苍茫寒冽的雪风,仿佛回到了儿时。
弱小的身躯坐在桌案前,不过三两剩菜,嬷嬷在一旁摸着自己的头。
江晚回眸看着身边的老人,带着浅浅的笑意,“嬷嬷,今年除夕夜……又只有你我了。”
“小姐……”
冯嬷嬷泪眼纵横,看着面前不再弱小不再妥协的江晚,一室光芒披在她身上,衣角随着寒风肆意扬起。
冯嬷嬷知晓江晚心里惦念着老侯爷和侯夫人,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好。
本以为她嫁进了公府,傅砚又是那般芝兰玉树的人物。
不说两人恩恩爱爱,她想也能做到相敬如宾,如今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