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是报答!这分明就是报复!
她就是恨自己!
江宏试图和江晚讲道理,“若不是我和你伯母来照顾你,你们这侯府不知道被哪个外人分割去了,你以为你还能好好活在这世上吗?往日的事是莺儿年龄小不懂事,我们都互相各让一步......”
江晚指着自己,打断了江宏的话:“伯父你看看我?”
江宏愣然,“何事?”
“是我额上写了傻子二字吗?”江晚轻轻一嗤笑:“若不是,二伯父你何以如此待我?”
江宏羞愧:“晚丫头,我并非是那个意思,只是说你我之间不必当外人,所以......”
“所以你是想说,与其我家被外人占去,与其我被外人欺辱,不如让你们这样的自家人来?”
江晚哂笑,“伯父是这意思吧。”
江宏:“你.......”
江晚不欲再与他多说,“你这般说的话,那不如让我自己去死?”
“反倒还是我在这里活着碍了你们的眼?”
江宏还想解释什么,只是江晚已不愿再听了,看了他一眼:“你放心,只要你们听我的话,我不会和圣上说的。”
江宏松了口气:“晚丫头,以往的事情都是我们不对,我们会慢慢补偿你的,你在灼华院好好住着,若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再去与你二伯母说,或者是来和我说,都是可以的。”
江晚听他把话讲完,什么也没说,提着罗裙离开了。
江宏这才满脸怒意去见二夫人。
见到她第一面就已经开始训斥了,“你做的好事!都闹到了圣上那里去了!你可知道?”
江宏最在意的就是他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官位。
本来以为自己已经与大官无缘了,不知老天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他什么都不用做,就连升三品。
享受久了在高位的感觉,谁还愿意回到当初呢。
二夫人不回江宏方才的问题,只是把身边的人往前推了推。
江宏这才注意到,江莺不知何时站在旁边。
他冷眼疏眉瞪过去:“你出来作何?不是让你好好在柴房待着吗?江晚尚且什么都没有对你做。”
江莺已经满脸的泪痕,“爹你当真对我如此狠心?”
二夫人把江莺叫出来,就是想说服江莺先去给江晚道个歉,如今该做的应当是先把江晚安抚下来。
当初是江莺年龄尚小无理,如今让她去和江晚道歉,这也是二夫人想的法子中的第一步。
江晚不就是喜欢羞辱之前欺负过她的人吗?
而他们都已经主动把江莺送到她手里了。
“莺儿,你快与你父亲说。”
江莺身子一颤,方才母亲就和她说了,如今他们已经不能再硬着对抗江晚了。
她也不再是那个能随便欺负江晚的人了。
如果不想待在柴房,不想被送去嫁给王瘸子。
她就只有去讨好江晚。
若是被关进柴房前的江莺,是万万做不到去讨好江晚的。
可是现在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她也不能忍受自己嫁给一个瘸子。
“我愿意去灼华院侍奉姐姐。”
她几乎是闭着眼说出的这句话。
声音颤颤巍巍的,江宏看着自己面前已经长大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