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就去。”抓住床架两头，中年医生示意陈帆给齐德胜再盖回白布。

尸臭味道浓郁，那不是腐烂的气息，是特有的味道，很难用语言形容，陈帆并不想这么放回齐德胜，细细想来，他还忽略了很多东西。

鬼的形成是灵魂的变质，那是怨气加身、结合天地阴气变化的死人，齐德胜死于非命，哪怕不是有人谋划，这样的意外事故也会聚积怨气，更何况死后连个认领尸体确认身份的人都没有，本身悲惨的命运和身世结合死亡的特殊性，百分之百会化为鬼怪。可是他的尸体上却没有阴气环绕，太平间这般阴气重的地方，难不成还成就不了一只鬼？

其二在于尸臭，只闻得见味道，却不见源头，这个源头指的是具体的部位，若说香水真的是拿死人的下巴骨炼制，可偏偏没有下巴的尸体却散发着这种味道，这两者互相矛盾，所以找到具体部位很关键。

“有关香水的推测相信我没有出错，但是现在有着更大的问题摆在眼前，齐德胜的鬼魂到底去哪了，他的尸体上又为什么会发出和已经炼制好的香水一样的味道。”

抖落抖落白布，陈帆捏着白布两角，没有拒绝中年医生，一个尝试再脑海中推演。

他向前甩开白布，从齐德胜的双脚处一点点搭上来。

陈帆站位靠前，中年医生的大半视野都被白布和陈帆遮挡。陈帆一点点往后退去，双手拉动白布，床架上的齐德胜渐渐白色淹没。

弯下腰，陈帆好像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右脚即将磕到身后的病床一样，他头也没回越退越快。

脚跟狠狠撞在病床架，不疼，但是很影响重心，借此机会陈帆果断表演了一出平地摔跤。按照预想的模样，口中痛叫出声，右手自然无比的松开白布在空中挥舞，寻找可以支撑的重心。

“哐当！”盛放着齐德胜尸体的床架一下子撞到旁边铁质的柜壁，整个尸体都颠了一下，巨响声环绕着整个空荡荡的房间，久久不散。

“没事吧，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哎呦，还好还好，没摔着，就是不小心磕了一下，不好意思我注意着点。”

白布本来就没盖好，这一下再次滑落，低头弯腰的陈帆头也不回的和中年医生搭着话，目光却紧紧集中在齐德胜的尸体身上。

脖颈出缝合的伤口渗出一点黄色的液体，奇异无比的香味混杂着说不上来尸臭蔓延飘散。

于此同时左手手腕几乎是瞬间滚烫，黑色鬼头的纹身线条舞动，那空洞的双眼一开一闭，好似活了一般。

快要接触到尸体的左手涌上一抹寒意，那种感觉再熟悉不过。

“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