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和她封存柜有关，难不成她是想让我帮她合上？”一边缓慢移动着脚步，一边观察着张雪，见她没有什么太大的动静，陈帆心下稍安。

“13柜11门，就是这里…被翻的乱七八糟，地上还掉了一张纸，哎，真是的…”捡起孤零零躺在地上的白纸，陈帆刚想和其他的纸张放在一起整理，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虽然看不到张雪的瞳孔，但是陈帆可以感觉的到，门外的张雪视线紧紧跟随着这张纸移动，这张纸上应该记录有对她来说至关重要的东西。

手电光线强烈，陈帆怕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只是掏出手机借着屏幕的荧光照亮。黑暗中再强的视物能力也不可能看清漆黑一片纸上的文字。

“……陆妍？这里为什么会有陆妍的名字？”纸页的一大部分篇幅都是空白，只有开头写着寥寥几个字：

“陆妍，张雪的女儿。天克地冲，五行金火逆转，不可多得的好材料，重阳日辰入药最为上乘，已记录。”

瞳孔放大，震惊的消息一个接一个，没几个正常人能吃得消。短短几个字却涵盖了太多的罪恶，这一张纸从另一个层面来看就是证据。虽然那些人还没有对陆妍下手，但是已经有了杀人动机。

陈帆不敢想象这些丧心病狂的疯子还能做出什么事情来，无辜的人已经死了一个又一个，他们甚至连死去的人和死去的人的亲人也不放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心还会做出如此疯狂的屠杀。

门外张雪的表情被黑发遮挡严实，但是陈帆却从只有眼白的眼睛里看出了无奈和害怕。

“明白了，我明白了，我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张雪没有偷袭我，没有对我出手，原来如此。”

“说是鬼怪成型嗜血屠人，献祭最亲近的人以完成进阶化鬼的道路，可我看来也并非如此。”

“前一晚我们虽然救治及时，但陆妍的生魂还是被抽离，可在回魂之时却见到陆妍生魂完好无损。我早些时候推断她还没来得及吞噬是错的，是她根本就没打算吞噬。”

“死后七天，记忆飘散，灵魂逗留人间，归属之地的互换愈发清晰，届时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成为大鬼，列入阴曹通缉名单，至死方休。要么转世投胎，功德罪孽一一清算。可张雪却走了我不知道的路，通天怨气无处倾泻，枉死之人仍旧心存眷念，这些反而成就了他，跨越了大鬼的一步。”

“对陆妍陆言姐弟的爱和留念迫使他挣脱了束缚，跨越出至关重要的一步。纵使依旧没有办法人类沟通，但是她也做着自己的努力。”

“鬼怪和人是仇非友，若是王姓守墓人在此肯定二话不说就和她动起手来，她抽离陆妍生魂，在守墓人眼里已经罪无可赦，只有死路一条。她身上有重伤，只得蜗居此地回复生息，平日里殡仪馆的门上锁，阴气本来也很重，除去那些制造香水的人，根本不有活人查看这里，这里暂时安全。”

“我身份敏感，那天她见到我和陆妍同行，并且目的是保护陆妍，这些她应该看在眼里，正巧我今晚潜入殡仪馆和她撞个正着，道行很低的我绝非他的对手，但是却可以成为一个帮手，拿到关键的信息，通过活人可以接触，她却没有办法使用的手段揭发‘香水的骗局’、保护好陆妍，这，才是她做这些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