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月光,密不透风的走廊内张雪披头散发、白衣如雪,猩红的双眼透过头发闪烁着不祥的目光。她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焦黑遍布、血肉模糊,青紫夹杂的同时还隐约看得见血丝缠绕。最为恐怖的在于她头顶的三根丝线,一个看不出手法的绳结牢牢束缚着某种东西,这三根丝线穿过她的两肩、胳膊,从天枢刺出,悬系在头顶。
没有过多留意张雪,而是再刚回头的一瞬,便和对面的人对视到了一起,视线碰撞,却没有任何情绪的宣泄。陈帆飞速的关上门、锁死,尽快观察起四周的环境。
门外的脚步声早早停止,戴着恶鬼面具的人停靠在墙边,短短一瞬之间脖颈后已经起了一层厚厚的鸡皮疙瘩,冷感从头顶簌簌滑落。
“是人是鬼?为什么,他到底是谁……”
月光勾勒出陈帆穿着风衣的轮廓,在长长的扳手钝器上映出冰冷。手里提着扳手丝毫未曾抖动,一点看不出慌张的样子。
他双眼被血丝包裹,网状的血管蔓延如同怪物,冷漠蔑视的表情,若隐若现的黑气从口鼻中吐出、吸入。借着月光,戴着恶鬼面具的“头儿”如此真切的看到了陈帆的样貌。
陈帆背后半敞开着的背包里有些许红色露出,“头儿”知道那种长生烛的意义,还在奇怪为什么这人要一路收集长生烛的他瞬间就想到了一种不敢接受的可能。
种种怪诞又扭曲的点拼凑在一起,和脑海里某一种人渐渐重合,那是他根本不敢想的“东西”。
一瞬之间,冲势被遏制,“头儿”觉得陈帆才是恶鬼,是比他还要病态的疯子。
猎物和猎手之间的关系几乎就要颠倒,“头儿”心理莫名的有了畏惧的心理,他即便有着杀人狂的身份,却也是普通人的范畴,涉及到鬼怪也只是一知半点。
手里拿的武器给不了他一点安全感,陈帆身上的气息他有些许熟悉,那是他不敢染指、接触的范围。不得以之下看向身后白衣的张雪,猩红的眼睛和恐怖的外貌即使让他狠发怵,但他心理有底,那三根断魂绳就是完美的保障。
“我低估了这人,我自己还是太冒进了,得等红白脸他们,现在先让张雪去探清虚实。能悄无生息就干掉扇子的人肯定不简单…”
已经为自己前面嘲讽的话而感到后悔,在先入为主的观念影响下,他觉得陈帆已经超过了他预想的情况。说不定先前在监控里看到的那张年轻慌乱的脸只是隐藏的假想,陈帆的真实内心才是刚才的模样。
张雪飘散而过,走廊又恢复了死寂,靠在墙壁的“头儿”回身到房间找到手机。
“红白脸?”
“唉,大哥,胖墩已经在准备…”
“情况有变,先找到扇子再说,你让胖墩找扇子,你自己现在抓紧联系先生,那个闯入的人我就先让张雪盯着了。”
“怎么了,大哥你是不是遇到什么情况了?”
“我无意间发现,这个闯入者,可能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