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听到敲门声，吴极连忙摆出一副正襟危坐的姿势，拿起一本《西林兵法》，装出一副研读的样子。

“叶童拜见吴大人。”叶童深深朝着吴司马鞠了一躬。

“来人，给叶童看座。”门外走进来一个探手，将一个锦墩放在叶童面前，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见叶童毫不客气一屁股坐下，吴极才将手中的书放下，起身一言不发的走到窗前。

牛皮纸糊的雕花木窗被支杆撑开，能看到小院中几株已经快要成熟的杏树。

金黄色毛茸茸的杏在翠绿的叶片下若隐若现。刚刚下过了雨，小院中散发着泥土和青草的特殊香气。

下午的阳光从西边斜斜倾泻进来，连时光都显得温暖明亮而又缓慢柔和。

“叶童，你可知我这天统司大司长的权势吗？”

“大人，叶童不知。”

叶童从醉酒状态刚醒过来也没来得及喝水。

见吴极桌子上有茶壶茶杯，嗓子渴冒烟的叶童自己站起来倒了一杯茶。

吴极听到身后有响声，下意识的回头看，正好看见叶童端着茶杯往嘴里倒茶水。

四目相对，叶童见吴大人惊讶的望着自己立刻恍然大悟，连忙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吴极：“吴大人请喝茶。”

得了，这下马威看来是耍不起来了。

吴极有些泄气的接过叶童的茶，端着茶杯尴尬的轻咳了一声道：“那你可知现在朝中的形势吗？”

“叶童不知。”

“我天统司稽查百官，稽查天下百事。在外人看来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民间流传我们专权独断目无法纪。”

吴极转过头看着叶童：“叶童，我且问你，假如你真的密谋造反，且韬光养晦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在你所在的地方拥有一大批死士簇拥，或者在朝中有位高之人助力，你被我天统司抓住会认罪吗？”

叶童连想都没想就摇摇头道：“自然不会，认罪了就是诛九族的死罪，不认罪还有可能有一丝活路。”

“那这个时候，你用不用刑？若是不用，你既知招供必死，必然是不会招供。若是用了，朝野自然就会有人往坊间传闻我天统司滥用大刑屈打成招。按律法我天统司稽查各类国家大事，过手的人犯不需经地方官府审理，直接提交至京师大法院量刑定罪。但是能让我天统司出手之人，有些就连皇上都要三思的。”

“所以一来二去，天统司就落了个不好的名声，里面不是人。”叶童接话道。

吴极点点头：“我撒出去的手下，如果过多限制干涉他们的活动，这侦缉之事就无法进行。毕竟这些东西不是循规蹈矩的，该用些手段用些狠毒计策，就得用。”

他转过头，目光坦然的望着叶童：“祸乱朝纲之人有，我天统司掌握着证据都办不了，就连当今圣上也是不敢轻举妄动。这些人拥有大量财富，在朝中还有人为他们摇旗呐喊，在民间也同样有许多百姓不明真相。然后这些账统统算到我天统司头上，落得个残害忠良鱼肉百姓的恶名。”

靠！要不是老子后世知道锦衣卫什么德行，还真被你忽悠了。

把自己洗的跟小白兔一样白，小白兔还掉毛呢，你却在这跟我装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