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太可怜她、同情她，才会给她一巴掌的啊！”

白洁愤恨地跺了跺脚，怒视着周婉，恨铁不成钢道：“你就这样自杀了，对得起之前拼了命也要活下来的自己吗？”

“你之前为什么吃这么多苦，你忘了吗？”

“即便是寄宿在亲戚家，看别人脸色生活，也拼了命的学习，想要出人头地，想要活下去，结果现在却要为了一个对你这么坏的人自杀，怎么想的啊你！”

要是周婉觉得未来无望，自己没办法在这末世中生存下去，才会想要自杀的话，那她不会这么愤慨，只会感慨现实残酷。

但周婉仅仅是为了，刘蓉这样的人去死，她觉得太没道理了。

明明以前那么苦，都咬牙挺过来了，结果却认为，自己在这世上已经孑然一身，就想自尽，那也太草率、太不对自己负责了吧？”

“……”

曹瞒听完白洁的话，不由得高看了她一眼。

这思想觉悟，可真够高的，仔细想想也确实，以前过得那么辛苦都没自杀，现在却想自寻短见，真不应该。

“这……”

周婉本来黯淡无神的眼睛，微微有了一丝亮光。

在听完白洁的话后，她突然也涌现出了一股后悔、羞耻的情绪。

“像你婆婆这样的人，迟早都会死的，她凭什么活？曹瞒只不过提前送了她一程。”

白洁这边，还在继续说着，不过她的语调温和了一些。

她蹲下身，将手搭在周婉的肩上，与其四目相对，继续说道：“你可以记恨曹瞒，你也可以报复他，但你就这样自杀了，岂不是白死了？”

“喂，你在说什么啊？”

本来还觉得白洁言之有理的曹瞒，听到她在教周婉记恨自己，甚至还要报复自己时，再也听不下去了。

难道白洁是觉得，他好色到即便周婉想报复自己，自己都不会在意，甚至还不会反击的程度吗？

如果是这样想，那就大错特错了。

“举个例子啦，别在意。”

白洁头也不回的说道，目光仍然在看周婉。

此时的周婉，双眼已经慢慢有了亮光，似乎是被白洁的话给打动了。

“虽然刚刚我说你可以记恨、报复曹瞒，但还是别这样做吧，因为这样和送死也没什么区别。”

“……嗯。”

周婉轻轻点头，她本身就做不到这样，如果能做得到，就不会想要自尽了。

“好了，饿了吧？吃点东西吧，要好好活下去啊。”

这下，白洁才露出微笑，拿出了她先前一直提着的袋子，从中拿出饼干、鸡腿、肉干，还有饮料。

“谢、谢谢……”

周婉向白洁道了声谢后，又抬起头，小心翼翼地打量了眼站在白洁身后的曹瞒。

她知道，这些东西都是曹瞒的，也是曹瞒允许，白洁才能给自己。

这让她的心情，更加复杂。

按理来说，她是该恨曹瞒的，但其实她并没有那样的情绪。

别说恨了，就连指责也无法做到。

可这毕竟是杀了自己婆婆的人，要她心里毫无芥蒂……短时间内，还是没办法做到吧。

“你们聊，我出去抽根烟。”

曹瞒注意到周婉的目光，找了个借口后，便退至屋外，来到走廊。

在走廊边，他点燃一根烟，望着楼下游荡的丧尸，以及天边那轮，一半隐于乌云，一半显露出来的月亮，心中有种感慨万千的意味。

回想起今天发生的种种，他不由得感叹道：“真是漫长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