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一会儿你就待在这里,哪也不要去,无论谁敲门都不要开,包括我。”
待人群走后,薛宝玉低声在鱼晚舟耳边说道。
“小薛,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薛宝玉迟疑片刻,将此事简要的说给鱼晚舟听。
良久,鱼晚舟嘴巴张成“o”形。
什么鬼方宗、画皮术、替换之类的……着实冲击着她的世界观。
“你是说,卢生已经被替换成鬼方宗的弟子,不仅如此,还有很多人,都已经被替换了?”鱼晚舟想到秋白武馆,武馆内的师兄师姐们,又有多少人被替换掉了?
渗透计划,绝非一朝一夕,已经进行了很久。
整个安陶县,到底有多少人被替换成了鬼方宗弟子。
马欢欢、卢生等人,也不知情。
唯一知道详细名单的,或许只有那位香主了。
“现今,除了你以外,咱们还能信任的人,也就是方云和余泽。”薛宝玉分析道。
就连唐春学,现在也不能百分百信任。
虽说他借助破妄神通,可以看清众人的气血程度。
但难保替换唐春学的人,修为和他一致。
倒是那些“假千金们”在薛宝玉双眼下,是无处遁形,具体名单他早已掌握。
“此局怎么破?我说的话,如何让大家相信?”薛宝玉暗自思索。
鱼晚舟对自己是百分百信任。
薛宝玉就算说尿是甜的。
鱼晚舟也会毫不犹豫的尝上一口。
“验尸!就算画皮之术再神异,也只能换脸,不可能把身子都换了!”薛宝玉目光微闪。
画皮之术,是食灵鬼书记载的一门秘术。
马欢欢、卢生、骆秀冬等人,施展的画皮之术,是弱化版的伪术。
只能换脸,无法把全身的“皮”都换了。
根据马欢欢阐述,真正的画皮秘术,甚至可以用一张完整的人皮,制造出一具栩栩如生的人儿来。
除了内部空空如也,像是吹气一样,让人皮鼓起来,和一个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
“但我说的话,分量不够,没有人会听我的。除非……假借官方的身份!”薛宝玉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他略微思索,顿时有了主意。
……
……
余泽房间内。
他端坐在椅子上,蹙着眉头,喝着香茗。
人手已经散出去了,派往安陶县报官。
最快一个时辰左右,县衙的兵马就能赶到。
想到如何该对马、骆两家交代,余泽就一阵头疼。
虽说马、骆两家,因为核心成员入狱,大受打击,势力一日不如一日。
可这事儿,毕竟是余家理亏。
人是在余庄死的,无论如何,余家都必须得给个交代。
“无非就是付出多大的代价。”余泽思忖,希望马、骆两家的胃口不要太大。
若敢不识好歹,余家也并非吃素的。
砰!
这时,窗户突然被用力推开。
“谁?”余泽低喝。
望着窜进来的黑影,当即轰出一掌。
砰……余泽手臂酥麻,身体忍不住地后退,最终重重地撞击在墙壁上,卸掉了力道。
余泽一脸惊骇,好大的气力!
至少也在炼筋境圆满修为!
余泽当即也不顾上面子不面子,正欲大声呼救——他一个炼肉境圆满,如何能敌得过炼筋境圆满!?大声求救并不丢人。
反倒是对方,竟无耻偷袭自己一个小辈。
枉为君子!
“噤声!明镜司办案,不得声张!”一道低吼传来。
余泽顿时迟疑了一下。
明镜司?!
打量着来人,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样貌平平无奇,身材倒是修长。
“前辈说自己是明镜司的?有何凭证?”余泽询问。
“嘿,凭证?你也配问?!”男子噙着一丝不屑的冷笑。
余泽被噎了一下,颇为恼怒,但却不敢表露出来。
明镜司,乃大宁皇帝亲自创建,只听命于皇帝一人。
代皇帝稽查天下,并拥有司法特权,可不经上奏,逮捕五品以下的官员。
可谓是权势滔天,人人色变。
别说是小小的一个余家,便是安陶县知县魏邦德,说拿也就拿了。
余家,在安陶县治下,看似威风,俨然一个坐地虎,但对于明镜司来说,就是一介蝼蚁。
每年他们光是查办的五品以上的高官,就不下一手之数。
小小一个余家,又算得了什么?
薛宝玉见到明镜司的名头,果然吓唬住了余泽,也不敢大意,继续佯作不屑,实则心里也是慌得一比。
明镜司的名头固然好用,是因为这年头,没有人敢作死的,拿着明镜司的名头招摇撞骗。
因为一旦被查出来,不仅自己要挨上一刀。
就连身后的家族、亲朋好友,也得被剥骨吸髓,弄得家破人亡。
明镜司,就是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恶虎。
它的威望与名气,是建立在一茬又一茬累累尸骸造就的。
若非必须在第一时间拿捏住余泽,薛宝玉也不会假借明镜司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