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很大,空荡荡的,只在中间有一些楼体的设备,空调主机。
江安佑走到刘子悦之前站的地方往下看,倒吸了一口气,好高,红色的楼身顺延而下,消瘦绵长,与广场上绿色的草坪交相呼应,一眼望过去有些刺目,弯腰触摸手底下冰凉的触感,幸好这里有一个五十厘米高的铁栏杆,才能在危急时刻把人救了下来。
经过咨询师的疏导,刘子悦在审讯中还算配合,情绪也在恢复之中。
刘子悦的身世还是挺让人唏嘘的,她的家里只有父亲刘新华和她两个人,母亲在她年幼的时候离开了家。
后来她听说其实是又嫁了人,生了孩子。
她小时候还想着长大了要去找母亲,特别是受了委屈的时候。
可是随着女孩年龄慢慢长大,她逐渐意识到,自己是被母亲抛弃的。
从那之后,她决口不提找母亲的事情了。
刘清华性情老实又古怪,大部分时候都是沉默的,但有时候不知道什么事情惹到他,他就会破口大骂,而且骂得特别难听。
这个江安佑是见识过了的,他还没见过哪个父亲对着自己要寻死不成的女儿喊让她去死的呢!
刘清华这么多年一直在外打工,把刘子悦也一直带在身边,虽然谈不上什么教育,但是至少避免了刘子悦成为留守儿童。
不过据刘子悦说,主要还是因为自己家里也没人了,爷爷奶奶早没了,也没人帮手。
偌大的城市里,父女俩相依为命,刘子悦也还算争气,裸分考进了东大。
苦厄专挑苦命人,麻绳专挑细处断。
从高二她被诊断为抑郁症之后,药物治疗并没有让她的状态好转,仅仅也就是时好时坏地维持着。
划手腕,吞药这些她都有过,只是像这次一样被人救下来了而已。
想到此,江安佑的神情紧了紧,这就是蒙越说的还要给“支持”的意思吧。
这个姑娘,就像长在贫瘠土地上的树,是长大了没错,可却是空心的。
生命无所附着,没有“支持”给到的话,父女俩将会再一次陷入循环之中而不能自拔吧?
粗糙的水泥地的一角吸引了江安佑的注意力,怎么说呢,与别处不同,这里显得格外整齐了些。
觉得不对劲儿,却看不出什么。
“江队——”楼梯口露出大豹的笑脸。
后面跟着两人——技术组王峰和廖燕。
“辛苦你们要再次补充侦查,我们发现了一些新的线索——”
江安佑迎了上去,对两人说道。
王峰点了点头,走的是高冷范。
“这是18号楼哇——”廖燕冲着江安佑嚷嚷,“上次我没来,这次我也来见识见识——”
她跟江安佑隔壁村,东大的故事她们那里也一样不少,或者说只多不少。
江安佑笑了笑,不予置否。
这些事情信则有,不信则无。该怎样做就怎样做吧!
王峰打过招呼就开始准备工作了,廖燕却神秘地靠过来,小声地说:“哎,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影壁墙很有问题啊,直来直去什么呀,哎呀,瞧我这脑子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