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别忘了,你父亲是如何死的。你祖父如今生死未卜。你与谢行云深仇大恨,拖一日,就是让你父亲死不瞑目一日?九泉之下,你父亲如何安息?”
周大老爷步步紧逼,哪里还有什么鹌鹑模样,眼中的野心几乎要溢出来。
什么忠于仁君,什么缅怀先帝,不过是随便找个借口,想要谋求更多东西罢了。
若非为了更大利益,周家怎么可能步步退让。
杜微澜点头:“外祖父说得对极了。谢春晖是死不瞑目。”
杜微澜离开周家,没有回陆家,径直去找谢风雨要了一匹马。
“要马干什么?对了,还有一件事。殿下见到我的令牌了吗?我想清楚了,那天就是那两个奇怪小子从我侍从那里偷了令牌,不然我不可能找不到!我查清楚了,送我去衙门的那个姚慎,和你是一伙的!”
刚正不阿的御史大人气得吹胡子瞪眼。
“你现在怎么和这些人混在一起?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离他们远点!”
杜微澜拍拍这位曾经师长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老师啊,到了这样危急存亡的时刻,就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了,一个牌子而已,你搞个假货不就行了。”
“那怎么行?我身为监察御史,不能知法犯法,不能弄虚作假。”
“那我去帮你找他们问问。”杜微澜一脸认真。
谢风雨许多年没有和自己这个学生接触,早就忘了学生的本性,甚至有点感动。
“路上慢点,找不到就回来!晚上我想吃手擀面。”
半个时辰后,谢风雨才回过味来。
“不对,那两个小子从军,现在前头在打仗!问什么问!谢皎又驴我!”
谢风雨原地跳脚,慌得六神无主。
回到住处取出折子,赶紧写奏折,写完后又压在柜子下面。谢风雨在原地踱来踱去,一边是当今天子,一边是昔日高徒,当真是左右为难。
“啊呀!她去干什么,她去干什么啊!”
顾不得其他,谢风雨赶忙往前线玉川城跑。
与此同时,陈舍正在点兵,如今局势已呈白热化,两边都不发起大规模攻击,但相互骚扰肯定是有的。
而且对方来了个皇夫王乾压阵,可谓是气势汹汹。
陈舍想不明白,那女帝王宣玉今年还没他家祖宗年纪大,怎么会有个比他年纪还大的皇夫。奇奇怪怪,王乾的年纪,都能当王宣玉的爹了。
王宣玉就和傀儡戏里的傀儡一样,王乾才是真正的掌权人。
现在敌过掌权人来压阵,陈舍还是有压力的。
转念想到自己这边也有人压阵……那个小祖宗距离这里只有几十里,陈舍压力倍增。
陆清江提着食盒进门,见陈舍捂着腮帮子,当即道:“陈将军,今天有红烧肉,你牙疼吃不了,我就勉为其难拿去吃了。”
“你给我站住!红烧肉留下,你走!”
陈舍简直一个脑袋两个大。
上头的意思是要稳住,敌方来了个摄政王,我方还有个前太子。都是压阵,人家的摄政王能拿来提振士气,自己这边的前太子,说出来能把人吓一趔趄。
陆清江没能吃上红烧肉,只能回去吃自己仅剩的卤肉。
天气越来越冷,卤肉放了半个多月还能吃。茶叶蛋和小烧饼早就吃完了,坛子里还有一点咸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