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她能进,我不能进?”
守卫抽刀,静静看他,眼中无悲无喜,仿若神佛座下护卫,气势逼人。
“往前一步,死。”
陆清江抬起脚又缩回去,罢了,好奇心也不是那么重要。不过这人的刀看挺好……
陆清江扭头去收纳收缴的一堆杂物里翻找,试图给自己谋福利。
营帐外,另一个守卫小声道:“头儿,这小子几个意思?我怎么看着奇奇怪怪?这是殿下的面首?”
“不该打听的别打听。”
守卫收刀入鞘,盯着陆清江背影,生怕他转身冲过来。
“严加看守,不要放这小子进去!”
回头就写小报告,告诉陛下,有人惦记那个小祖宗!
“是!”另一个守卫完全不明白,自家老大为什么一副恶狠狠的模样。
陆清江心里苦,他觉得自己被针对了。他努力翻找,试图找一把趁手的兵器。
……
营帐里,谢风雨踱来踱去,看到朱砂进来,顿时停下脚步。
“布匹还有多少?”
朱砂立刻如实相告。
她来北地做的就是布料生意,对家里的生意自然一清二楚。她除了金钱往来方面不在行,布料上的问题,那是清楚明白的。
“如果需要一万匹布呢?”
“那就需要赶工了,本地的织娘不多,原材料不足,短时间内恐怕做不到。预计需要六个月。”
“如果我给你五千人呢?”陈舍问。
朱砂猛地抬头,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她蠕动着嘴角,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言语。
“近期要开垦秦山。你唐家可有能工巧匠?”
“有的。”朱砂说话时,声音都在颤抖。
“明日带来。”
“……不在本地。”朱砂都快哭了,这到底是多大一桩生意啊?五千人?本地织娘加上绣娘,连带着布行的伙计,加起来都没有五千。
这陈将军到底想干什么?
她忍不住看向杜微澜,杜微澜坐在一旁读书,书桌上厚厚几摞书,少女面容恬静,看不出丝毫情绪。
朱砂咽了口唾沫,忍不住道:“陈大人为何要那么多布匹?而且冬天开垦,事倍功半,是不是不太好?”
“无妨,就是要让那些人出力气。累了就没工夫找事了。”
短短几日,俘虏闹事不少。陈舍都想效仿武安君直接坑杀了,最后还是顾念名声,没下令。
那是三万人吗?
不,那是三万张嘴!
敌军尸体埋好了,没活干了,可那三万张嘴不能吃干饭。白花花的银子,不能用在俘虏身上,太亏了。
他陈舍不养闲人,干活,统统都要干活!
朱砂不知道陈将军在咬牙切齿什么,隐隐觉得不对,再次看向杜微澜,心中更是有了猜测。
以往在陆家见到杜微澜,朱砂总觉得不对,如今回想,不过是四个字——明珠暗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