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审行看向表侄,见长孙冲一脸严肃的样子,顿时觉得长孙冲不太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大郎,你怎么了?傻了?”高审行问道。
“我知道你笑什么,我也能理解。只是我觉得,这桩生意确实可以做。”长孙冲说道。
“你什么人?我什么人?我们还需要做生意?大郎你最近是缺钱花了吗?也是啊,你还未入仕途,要不我先拿十贯八贯给你花花?”高审行笑道。
这话自然是开玩笑的,长孙冲才不缺这点小钱。
“审行,我今天突然想明白了一个道理。”长孙冲说道。
“什么道理?说来听听。”
“如果一个人能抵挡住诱惑,那只能说明条件不够高,利益不够大。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任何人都是没有底线的。”长孙冲说道。
高审行倒是没想到,长孙冲居然会跟他讲这些道理。
“你说的不算绝对,有的人例外,比如戴胄那个老不死的。这个老东西不识好歹,我给他钱都不要。”高审行说道。
“这只是个例,毕竟儒家还有这么多圣人呢,但并非人人都是圣人。审行,你觉得你是圣人?”长孙冲问道。
“我不是啊。”
“所以咒骂上官这种事情,藏在心里就好了,不要说出来。”长孙冲沉声说道。
这小子,还真变得有点不一样了?居然知道跟他讲这些道理了。
高审行是户部员外郎,从六品而已。如果没有他老爹高士廉,他可以说什么也不是。刚刚他咒骂的戴胄,则是他头顶上最大的上司之一—户部尚书。
“嗯,你说的有道理。所以你是想说,我给戴胄的钱不够多?”高审行问道。
“不是,戴胄跟魏征本质上是一类人,你用金钱是改变不了的。”
长孙冲说完,立马反应过来。
“扯远了,我今天要跟你说的是做生意的事情,说那么多有的没的做什么?”长孙冲说道。
“可你跟我说这么多,我对做生意也没兴趣啊?”高审行说道。
“你先看看这个。”
长孙冲以前对生意没兴趣,是因为看不上蝇头小利。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长孙冲将企划书拿出来,身边美女立马将其送到高审行面前。
高审行拿起来一看,起初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可当他看完最后一页的时候,立马翻到第一页,重新仔仔细细的浏览了一遍。
“这份企划书是你写的?”高审行问道。
“非我所写,是民间一位商人所写。审行,你觉得如何?”长孙冲问道。
“我现在理解你刚说的那句话了。”
高审行点了点头。
在绝对的利益面前,高审行瞬间就动心了。
尤其是他重读一遍之后,脑中对这份企划书的可行性做出了初步的肯定。
如果这桩生意能做起来,一年足以获利几千贯!
做生意,貌似也并非不可以啊。
有钱赚,干嘛要跟钱过不去呢?
高审行也不是嫡长子,承袭不了爵位,前路肯定没有他的兄长那般明亮。
“虽说这企划书理论上可行,可这台球到底是个什么?能像青楼酒肆一样风靡长安?”高审行问道。
“审行有兴趣了?”长孙冲笑道。
他就知道,高审行看完企划书之后,一定会改变观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