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陆青的第一场比斗结束,他就在众人的目送下离开了第八擂台。
刚走出擂台的范围,于心蕤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此刻,于心蕤看着陆青的目光很严肃。
而面对于心蕤严肃的目光,陆青似是毫无察觉一般,一脸的微笑。
“随我来。”于心蕤话落,就带着陆青飞遁而去,两人转眼就落下了一座偏僻的孤峰上。
这时于心蕤才是转过身来:“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来承天门有什么目的?”
于心蕤这话听上去问的没头没脑,可是陆青心里很清楚,于心蕤现在心里面在想什么。
说起来,也无怪乎于心蕤会有此一问。
从她二人认识至今,陆青表现出了太多,不该是他所能够表现出来的东西。
他的沉稳,做事说话大胆却滴水不漏,这些都不是一个出身山野,十七八岁少年不该拥有的。
如果说这些都还能够归功于陆青天赋异禀,不能够以常理来看待的话。
那么他今日比斗当中展现出来的过人手段,又该怎么解释。
作为一个金丹修者,于心蕤能够清楚的洞察到,陆青和田竖的一战,他之所以能够一招制敌,除了诡异的身法和他所拥有的灵根力量外,其中还有极为丰富的战斗经验下的临场反应。
试问这些都是一个山野少年该有的吗,她于心蕤可没教过陆青这些。
而这些不合理之处,都再次勾起了于心蕤初见陆青时的怀疑。
陆青没有一味的去否认什么,而是反问。
“我是谁?有什么目的?你觉得这很重要吗?”
于心蕤被陆青的问话弄的一愣,这难道不重要吗?
“你所担心的无非是我会对承天门图谋不轨。”
“可从你我认识至今,我的所做所为有那里不合乎道义?”
于心蕤被陆青的话问住,自他二人相识以来,陆青可谓处处护她,自从父亲母亲离开她后,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像他这样看不得自己受一点委屈之人。
便也在于心蕤愣神思考的时候,陆青伸出手:“心蕤,若要说我的目的是什么的话,我也不瞒你,我要执你之手,跟我一起让烟雨峰的强大起来,继而让承天门成为这天下首屈一指的第一大派。”
听到陆青这一番话,于心蕤看向陆青的目光不禁怪异起来,他竟然有如此大志吗?
让烟雨峰强大起来,继而让承天门成为天下首屈一指的大派?
这是一个何等匪夷所思的志向,要知道,陆青所说的,实际上是承天门自开派祖师以来就存在的一个目标。
可是万年以来,承天门历经多少代都没有达成这一目标。
于心蕤注视着陆青的双眼,从他的眼中于心蕤看到了自信,那是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
于心蕤移开了目光,背对向陆青:“的确,现在从你的身上我看不出一点你对承天门不利的作为,但是你记住,倘若有一日让我发现你有丁点对承天门不利做法,我会毫不犹豫的将你斩杀!”
于心蕤此话说的很坚决,让人清楚的感受到她说这番话时的认真。
看着于心蕤离去的背影,陆青叹了口气,今日于心蕤对他的质问,都是在他预料之中的,甚至说这是陆青刻意为之。
前世二人身为夫妻,陆青怎会不了解于心蕤的秉性,他很确定,即便是于心蕤对他心生怀疑,在他没有做出危害承天门的事情前,她也不会把自己怎样。
而他需要一个人来为他打掩护,作为轮回之人,他的一言一行都不可能与他现在展现在所有人面前的身份出身所相符,更何况未来他要做的很多事情都会超出他现在这个身份该有的能力。
想要人不怀疑,于心蕤就是一个很好的挡箭牌。
“心蕤啊心蕤,你倒是让为夫拿你如何是好啊。”
心知想要在短时间内,就让于心蕤心甘情愿成为自己挡箭牌是一件不可能事情的陆青,苦笑一声后,只能暗自祈祷希望现在承天门内只有于心蕤一人看出自己身上的不同。
——
“你说什么?他竟然一招就败了田竖?”
听到比斗结果正在和当日天极峰那位中年人下棋的玉霄真人,手中的棋子啪嗒一声就掉落在了棋盘上。
“是的师父,那陆青在与田竖比斗之时,用了一门极为高深的身法,即便是弟子也自认若是在同境界下,也会因此身法而着了道。”
玉霄真人一阵发愣,眼中的神色也在这发愣之中显得越发凌厉。
“你下去吧。”
“师弟,你怎么看?”待是此间只剩玉霄真人和那中年人时,玉霄真人沉声问道。
“你是在怀疑此子有可能是夺舍重生之人?”
“说实话,为兄也不希望会是这样,可此子的种种表现很难让人不怀疑。”
“你说他一山野少年,刚刚踏足仙路,先是一语点醒师叔祖,再是短短五月就达到了炼气六层,如今又是那高深手段,这些都是一个山野少年该有的吗?”
中年人亦是凝眉:“若他真是夺舍重生,便是天理难容,不如让师弟我走一遭,看看他是人是鬼?”
玉霄真人听了这话,凝眉沉思片刻后摇头“不妥,若你此行烟雨峰,难免弄出一些动静,若是你我猜测有误,岂非弄巧成拙,还是我召他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