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

星衍向来通晓人心，遇事情向来能够随机应变从来没有与人交谈之后却无话应对的时候。

但当他想象当中此刻的林飞笙疑惑染上她那双黑眸，眉头一皱，言语之中带着些许的茫然又顺着这份茫然当面向当事人也就是他本人寻求答案。

有那么一瞬间他像真的回头看看，看看她此刻真实的模样，他想对她说不是你的问题。他的理智告诉他来历不明的人哪怕有帝君本人做保也不可掉意轻心，星衍的心却告诉他，背后的姑娘只是单纯的希望他好好的，可他的责任在身，他的命是帝君给的，他与其之后负了她还不如一开始就不曾与她开始。

“林仙子您是个好人，只是将仙力浪费在我这个今夜刚认识的陌生人身上，并不值得。”

林飞笙在心里说，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的！但给星衍提供保护的七星塔一再把星衍一开始的救援和这些天对她的担心一一展现出来，当话从她嘴巴里说出来却变成了，

“给您造成了困扰，我很抱歉。此处到底是少女闺阁，星衍军师既然话已说完便自行离去吧，在下身体有恙就不远送了。”

星衍听见话语中的乖顺和话音中仿佛是从心脏所出的钝钝的痛，眼泪不争气的从女孩的眼角掉落，但她的送客之言还是说到了尾。

倔强的女孩完全不明白下意识以为的甜甜的带点浪漫的氛围因何他一开口就变成了眼前这幅模样，她哭着对自己说，她反正也没有爱过，她用最后一点仙力，用七星塔守护他真的只是利用，真的只是借他对擎桓帝君试探。

她愿意把他当成自己的软肋交给擎桓帝君，她……

泪水无声落下，她知道他不会回头，她庆幸他不会回头，所以她可以肆无忌惮的流泪，可以无需用哭着的笑或者风沙吹着了眼的借口来掩饰她刚刚无疾而终的初恋。

为什么呢？

林飞笙一开始是笃定星衍仙君对她这么做应该是有苦衷的，但当他听见逐客令头也不回的离开此地，她又变得不那么确定。

她是穿越者，她有游戏系统赋予的一些别人没有的能力，所以面对敌人是时候她自是高看自己一眼，她有她的底气。

但或许在这个世界的人眼里，她也不过是芸芸众生之中最普通的那一个。

“星衍仙君？”

星衍几乎要离开房间的时候听见用袖口擦干眼泪的女孩总算收拢了一下情绪叫了他的名字。

他顿时驻足原地，却听身后的林仙子静静的对他说，

“你的拳头握得太紧了，我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血的味道，你…”

“无论如何，你其实可以试一下不那么为难你自己的。”

话音刚落，仿佛一阵风在星衍的身边刮过，下一瞬他就发现自己所立之处已经骤然变换了模样。

九天揽月殿外，星衍仙君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门扉，他摊开手，指甲一时抓破皮肤流出来的血水还在，掌心的伤却已经愈合如初，连一点点受伤过伤痕迹都没有，仿若神迹一般。

九天揽月殿是帝君妃子的寝宫，但擎桓帝君本人是女仙，所以她可以是宠妃是帝君竖给群臣看的挡箭牌，也可以是帝君属意的养女，整个仙族未来最受宠爱的公主在帝宫的居所。

他们之间……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及时止损，对谁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