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祭品

恶魔的真身啊，说实话，有点，emmm……难以形容。

畸形，触须，粘液……不可名状。

林秋生还是更喜欢它脑袋只有两个角的样子。

【叮！】

【玩家直视了……算了当我没说。】

系统出来刷了下存在感，跑得比之前还快。

林秋生：“……”

恶魔脸的三张大概是嘴巴的部位张张合合，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传到林秋生耳中，却能理解它的意思。

“你好，客人，请将你藏起来的角交给我，还有那个灵魂。”

别的不说，这态度还是很礼貌的，但是吧……

“你这张口就来，不合适吧？”林秋生把蠢蠢欲动想跑出来的小纸人塞回袖子里，却没能放进小空间。

哦，小空间里不能放这种东西，于是林秋生直接捏住小纸人。

问题不大。

“那本就是我的东西，有什么不合适的。”

“真的吗？我不信，除非你叫一声听听，看它应不应。”

“……你是铁了心，要与我为敌吗？”

“这是拒绝白嫖，从你我做起。”林秋生双手交叉在胸前，“而且之前的寝室楼里世界，陶步调，帮助张凡逃脱，‘体育老师’，和周围的这些树，哪个不是你的手笔？”

“说你是‘万恶之源’，不过分吧？”

恶魔没再回话，场面一度十分安静。

不过林秋生这会儿没那个耐心，拿出电锯，嗡嗡作响。

恶魔触须扭动延长，脸部黑黢黢的两个洞口冒着红光。

大战，一触即发。

……

“都是你，都是因为你！”

“是你杀了戴书，是你害我生病！”

“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该死！”

听着荆恙的控诉，在弥留之际，张凡回顾自己短暂的一生。

好像就是从戴书开始乱套的。

也是这样一个漆黑的夜晚。

每天都要面对自己最讨厌的人，每天都被压迫，张凡内心的愤怒和痛苦无从宣泄，无意间来到了湖边，看到了戴书。

公认的学神，老师的宠儿，同学的榜样……

这人身有无数的闪光点，受到所有人的关注，在不久后的期中考试里也一定会大放光彩。

不像他，明明小学的时候成绩很好，到了初中就泯然众人。

如果他也受到老师关注，肯定就不会被陶步调欺负。

前面是湖。

这里很黑。

没人看得见，没人会知道发生什么，哪怕是戴书他自己。

一瞬的恶念，一次的犯错。

亲手终结一个神话，将学神拉下神坛的诱惑。

张凡把戴书推入湖中。

不管是受了惊吓，或者受凉感冒发烧，都会影响到他接下来的期中考试。

这只是一个恶作剧，他不想戴书死的。

明明是恶魔，是恶魔杀了戴书！

亲眼见到戴书死去，亲眼见到恶魔，张凡的世界观被彻底颠覆。

谁知自称我“神明”恶魔对张凡的“献祭”特别满意，甚至愿意出手抹去戴书的存在，让张凡能够继续在学校里正常生活下去——这是一场交易。

张凡只能同意。

等到第二天，张凡战战兢兢学，才终于直观地意识到，戴书就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