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错的?也未必是错的——只是大家谁都没法过完美的生活,他们融入了群体,融入了孤立我是合理的群体;我选择了独处,也可以说是我自己愿意的。”
“所以现在大家都有可能修仙,会扩大这种孤立,而你选择独处,你的做法就是去击杀所有率先迈入修仙的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两人可远不一样。”
“是啊,我其实也没想清楚,可是你今天拦我的时候,不知道是对死亡的恐惧还是见了你对我的态度,我突然就想通了,你的才是对的。如果有的人修仙了能够克制自己的欲望不放任自由,还是个好人,这样的人一定很少,和我一样是独处的人,我没理由对付同路人。”
袁昌时有些自嘲,方盛冬明白袁昌时的心情,向来在各种学习中都能领先,却在修仙中不如自己还要恐惧被自己杀死,这对一个学霸来说会在心头隐隐有片刻的挫败感,只看学霸有多强悍,心里愈是坚韧这份挫败就会影响越小。
“那今日的事?”
“今日的事?你是说听说我要去杀刘雪季全家?这件事我也是听说的。”
方盛冬陷入了沉思,这很可能是个陷阱,也许是荆鹿的新把戏,有的人舞枪弄棒,有的人舞文弄墨,荆鹿也许是后者,之前笨拙的击杀男人只是幌子。
“这样,你要实在不放心我你就将我重伤好了,我这段时间一直就准备这么对付别人,你这么对我我也完全接受的。方盛冬我相信你的想法,你和蹇衍清都那么强大,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骗我。”
“算了吧,待我去寻个答案,你保留着实力也安全些。你是学霸,你聪明,我不用威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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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方盛冬再次找到荆鹿,没有多说什么荆鹿就开口了。
“方盛冬我不会骗你的,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我有一些特殊的能力,我能隐约的看到未来,袁昌时一定会做出那样的事的。”
“可你要我怎么相信你,哪怕此时和你说话我还要女朋友在后面保护我。”
“那是你太怂了,我能感觉得到我根本杀不死你,就是你单纯怕受伤而已。”荆鹿一只手的食指绕着右边耳垂的发丝,微微嘟着嘴,手腕和大拇指大鱼际轻微挤压脸庞,肉嘟嘟的婴儿肥分外明显,神态颇有些娇憨可爱,说的话却是针扎一般,“你不会是怕疼吧?”
方盛冬冷着脸没有回答,因为他确实怕疼。
以自己身上目前七玄劲的加持和两道血脉几乎彻底融合的身体,荆鹿除非能一刀削掉自己的一颗好头,或者捣毁大部分内脏和躯体才能致命,可是神秘声音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但捅几刀仍然是痛不欲生的,自己还没找到屏蔽痛觉的关窍。
荆鹿身上有某种速度的特质,参考白驹过隙、日月如梭这类成语,参考某位外国超级英雄,以速度关联时间是完全有可能的,荆鹿或许真的能看见未来。
方盛冬感慨真是一报还一报,自己现在不头疼数学题英语题了,却要头疼预言的出现和现实的干扰,可自己感悟了整个天地一瞬,也没有感觉得到任何与时间有关的东西,也许时间根本就是个骗局,时间概念是人类整体的谎言。
曾经方盛冬问过盲人是否能看到虚无,盲人费力的听了方盛冬解释了半天,又轮到方盛冬费力的理解了半天盲人的话,最后才弄明白,正常人下意识想到的虚无是无边无际的空虚,或者是无尽的黑暗,这种感觉对应着深沉的黑夜和过往的体验,事实上仍有视觉传递到大脑;而盲人的大脑大概从来没有感知过视觉,所以在这一块的彻底的空的,甚至无法形容。
如果时间不是常识所想那样,荆鹿看到的很可能就是既定事实,该怎么阻止呢。
这时蹇衍清突然传音,“今天刘雪季和袁昌时都没来学校。”
方盛冬脑子里轰的一声,不详的预感蜂拥而起,直觉发出了强烈的预警。
蹇衍清随意闪现一道领域,所有的监控和附近的人只是停滞了一秒,监控模糊了几帧,人断片了一瞬,方盛冬已经拔地而起不见了。
来到了刘家,只见满地歪七倒八的人,方盛冬心里咯噔一跳,一瞬间展开了强大的意识扫过现场,浓郁而凛冽的气息弥漫开来,如果有修仙者在场甚至能感到强烈的肃杀之意,就像是被狮子以狩猎的眼神紧盯着,被持枪的人以枪口顶着。
下一瞬方盛冬舒了口气,所有人只是睡着了,并没有人受伤,除了有的人倒下被植物划拉了一点口子。
“昂帅爷爷,你能感觉到刘雪季和袁昌时吗?”
“离得有点远,我指给你。”一股庞大的意识蜻蜓点水般一探就收回了,脑海里刚给自己取了个名字的帅老头甚至在打游戏,也不知道是怎么实现用意识建构计算机的。
方盛冬感知到了几座山外的一处场景,那里有两个人正在撕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