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后山。

悬浮在空中打坐，方盛冬回忆白天许灵犀说过的每句话，希望从中找出低境界施展领域的要旨和诀窍。

程秀熟感悟出了自己的领域深深刺激了方盛冬，更为关键的是方盛冬需要自身有所力量。如今方盛冬凭借的仍然是七道灵气和炼化了一半的九种血脉，全部都是外力，这让方盛冬感到不安。

“可是领域到底是怎么出来的呢？”方盛冬百思不得其解。

老帅头理解的领域是一种强者的气场的伴生，当你拥有强大的力量的时候，周身会自动激发强大的领域；许灵犀姐妹则是在书中不断的感悟意境，尤其从诗词之中得到感悟，才能凭借诗词的意境展开能力，这还有可能是姐妹俩的天赋能力，圣体之威。

唯一的意外就是程秀熟，程秀熟只是听了许灵犀说过的话就自然而然的悟出了领域，甚至没经过什么高深艰难的思考，那就说明领域并非一定要极为深厚的积累才可以施展，很有可能是一种只要领悟到了人人皆可施展的能力。

方盛冬一遍又一遍的回想，回想许灵犀姐妹展现能力的时候，回想程秀熟学会领域那一瞬的气势，回想自己刚开始和周楚凌大战时自然展开的领域，可惜当时并不在意这伴生的能力，只是随手施展出来，没有专门研究。

莫非，莫非是意识？只需要意识达到某个关键的节点就能展开领域？

每次领域出现的时候几乎都伴随着极为特殊的意识，一定是这样！大战时无论是自己还是周楚凌都是意志强盛到极点，堪比守护者。许灵犀姐妹是依托的诗句施展，实际就是继承了古人作诗诗的精神，置身诗境，缘景明情。程秀熟是个爽快人，抒情直接，反而能畅快抒发意识。

可惜自己是个颇为中庸的人，凡事都喜欢先考虑真假，考虑合情合理与否，这样多思虑反而会阻碍感悟领域。

“是该去看看刘雪季的家族了。”方盛冬知道修仙的答案很可能就在那里。

袁昌时因为意识而疯狂，领域因为意识而诞生，如果推导是正确的，只要自己去找到袁昌时意识崩溃的原因，亲身体验，也许能有所突破。

————

“旅游？”

“咱俩要出去逛逛是很快的。”

“可是我白天要上课，晚上要修炼，还要出去阻止有些人踏入修仙了不怀好意，我没法保证经常陪你出去啊。”

“可是我看情侣都是一起出去的。”蹇衍清一指手机，“你是我男朋友，你不该陪着吗？”

“该，那确实该。”方盛冬忙不迭点头，回过神来又暗自懊恼，这张漂亮的脸带着似有似无的微笑，加上这冷冷的语气，自己一下子就糊涂了。

“不是，自己女朋友都扛不住，还扛人族大劫！”极度的纠结，心里只差幻化出一个恶魔一个天使对着吵架了。

“那我也不多出去，你忙着维护和平，也很重要，偶尔陪我就行了，今晚我们先出去一趟好不好？”

刚做完心里建设，准备说自己下午要去看刘雪季家到底有什么的方盛冬，感觉到一股子温暖靠了上来，蹇衍清像只小猫似的挤到怀里眼巴巴的看着：

“去嘛。”

方盛冬呆愣愣看着头回这么做的女友，虽然只有干巴巴冷冰冰的两个字，那点强作顽强的心理防线瞬间洪水决堤。

半个小时后，两人已经飞往大西北。

“我去我去我去！这么肉麻这么虚假的撒娇计谋我不该起一身鸡皮疙瘩嘛，怎么就沦陷了怎么就糊涂了怎么就堕落了，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这根本一点都不蹇衍清啊，蹇衍清怎么能做这种事的！我又怎么能抵抗不住的！”方盛冬晕乎乎的。

“在想啥呢？你都不说话了。”佳人回眸一笑，倒也没有百媚生，但是长发飘散、香气氤氲、逆着地平线的天光的侧颜美得不似人间能有的。

雪上加霜，火上浇油，锦上添花，方盛冬很想挪开眼睛，却不敢挪不开，原来真的抵抗不住啊——

“我在想你是天上的神女啊。”

“我本来就是啊，从天上下来的。”蹇衍清哦了一声淡淡回答道。

随意的甩了甩头发，蹇衍清轰然加速，两人一瞬间越过千山万水。

“可真是个冷笑话。”方盛冬看着前方的身影，在心底默默记住方才一瞬的回眸。

也许这样的小场景根本不起眼，也许就是日常生活的一瞬，往后还会有千次万次的携手同行，可方盛冬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自己一定忘不了刚才这一次回头。

“那里有个人。”方盛冬突然在广袤的戈壁滩里看见了极为遥远的一点亮光，“莫非这里也出了修仙者？平常人可不敢在这里露宿。”

“去看看呗。”两人落在远处辐散开意识悄悄的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