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利摆手打断道:“上官兄不必多言,你今天既然登了府门,便是瞧得起我,该给的提点肯定会给。”
“不过,之后我们二人的交谈,只当是酒后失言,我随口一说,你听过便罢,如何?”????见到这一幕。
上官桀哪能不知道自己碰了险要的东西,对方愿意提醒,他赶忙坐直身形,郑重拱手:“请李兄赐教!”
“不敢当。”李广利客气了一句,随后平静道:“听上官兄先前的意思,是要参与一些宫里的事。”
“我以为不妥。”
“宫里事,便是皇家事,岂是我等外臣可以插手的?一着不慎,万劫不复!”
上官桀闻言,舔了舔嘴唇,只听李广利又道:“况且,有些事情,看似能讨好陛下,可一定会恶了太子!”
再者,能不能讨好到陛下,还两说……
后面这句话,李广利没有说出口,正如他提点上官桀,却丝毫不提最犯忌讳的李姬一样。
一来。
有些事情太敏感,李广利不敢提。
二来,他和上官桀的关系,也没到无话不说的地步。
能讲的,李广利已经讲了,倘若对方依旧执迷不悟,那他也无能为力。
不过上官桀比他想的要识时务得多,几乎是在‘太子’二字落地时,上官桀已然双眼瞪大,猛地惊醒,暗道:
‘该死!’
‘最近走的太顺,被一连串的好事蒙了眼!’
是了、是了。
想在陛下面前进言,纵然事发时没有人知道,难保事后没人知道。
陛下身边那几个,尚书仆射霍光,尚书令张安世,都与太子宫有关联,谁知宫中宦官里有没有太子眼线?
一旦被太子得知是他上官桀鼓动的陛下,只要皇子们留在长安一天,太子必将自己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嘶!
这一刻,上官桀脸庞血色迅速退去,倒吸一口凉气。
自己有几斤几两,他自个清楚,如果被太子恨上,再想平步青云已是痴心妄想,能不能活着都是个问题!
吁~
上官桀长吐一口气,抹了把鬓角冷汗,连忙朝对面的李广利拱手道:“李兄一语惊醒梦中人,多谢!”
见状。
李广利眼中闪过异色,对上官桀的评价微微提高了点,能拎得清,知道什么时候冒险,什么时候收手,便还有深交的价值……
“上官兄无需如此,我不过说了些酒后之言罢了。”
“是是。”
上官桀连连应声,举起酒盏,真诚道:“酒后之言,我敬李兄一杯,请!”
“请。”
一杯酒饮尽,李广利看向仿佛劫后余生的上官桀,浅笑道:“上官兄也不必太过忧惧,宫中贵人的承诺碰不得。”
“但一位皇子的善意还是能试着拿一拿。”
嗯?
听得此言,上官桀眼中显出疑色,不等他发问,李广利就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呵,皇家事,我等外臣碰不得。”
“要插嘴,也得皇室宗亲们插嘴……”
这句皇室宗亲一出来,上官桀立马就想到了仍在长安的各地诸侯王,愣了一阵,他脸上忽然若有所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