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宵禁吧？”玉云白通过暗道走出了荒窟，再穿越窟野，寻觅到了21区的荒窟暗道。

心声响起：“是的。”

流宋透过玉云白的左眼，看向远处的窟楼，塔炉恒亮，可窟楼上的灯光们静静的沉睡着。

玉云白走进21区的荒窟，找到了出口。

“休息吧。”玉云白看了一眼空旷的街市，缩回了荒窟当中。

窸窣间，他忽然听见了鬼鬼祟祟的脚步声，一盏小灯在他身前的道路尽头亮起。

玉云白感知过去，瞧对方那瘦弱的模样，佝偻的动作，似乎就是一名夜半三更出来的小贼。

正好，打听打听消息。玉云白心想。

玉云白偷偷绕开路，从身后靠近小贼。

一杖点在小贼背后，这小贼顿时一僵，手上的钱袋子哗啦啦洒出来。

“哥们，分点呗。”玉云白的声音在小贼脑后响起。

“好，哥们你想要就全拿走吧。”小贼吞了口唾沫。

浑身不能动弹，这让他感到诡异而恐惧。

“要不要一起干票大的？”玉云白忽然笑道。

小贼愣了愣，“怎么说？哥们？”

“去偷兄弟会的东西，就那个兄弟会。”

“好啊！我正愁其他人没胆呢，这活得多来几个人来干。”小贼忽然变得很兴奋。

玉云白眯了眯眼睛，他只是说道说道，想要敞开话题，却没想到这小贼胆大包天，当真敢把主意打在恶党身上。

“你有几分把握？”玉云白不太懂他们行内的黑话，只能用些电视剧里学来的口吻来说话。

小贼显然比玉云白更专业，“好东西肯定在中层，恶党头头宅子里，潜进入有十成，主要是咱不知道里头长啥样子，不好下手，跑出来有些难，咱不能和......”

“等等，你说的是哪个兄弟会？”玉云白眉头一皱。

“什么哪个？咱们区所有兄弟会都是兄弟。”小贼被玉云白打断话头，一时有些发晕。

......玉云白品味了一番小贼的话，明白过来。

小贼的意思是，21区所有称为兄弟会的恶党都联合起来了，就像上辈子的土匪，几座山头合并在一起，分出大当家、二当家。

“哦哦，你的意思是，他们当真不分彼此，把东西都放在一起了？”玉云白试探着问道。

“对啊，他们几个大哥一起匀出了几件连在一起的窟室，作为仓库，就在中层。”小贼忍不住舔舌头，“我前两日帮他们装送货物，豁呀呀，那叫一个阔绰，咱随便捞一点，下半辈子就不愁了！”

“这是要造反吧？老爷们不管管？”玉云白的声音轻了些。

“我哪里知道？关我什么事？”小贼不屑地说道。

玉云白轻蔑地笑了笑：“你说潜进去有十成把握？这么笃定？”

小贼呵呵，“这几夜宵禁，根本没有士卒巡街，这街上就剩下几个打更的，他们敢说半句话？潜进去那不容易？”

“难的是抱着东西跑出来，今早上就有伙计偷东西，被打断手脚，做成人棍，扔在地上砌肉台阶呢。”

“真踏马残忍啊......”玉云白忍不住嘀咕一句。

“咋地，你怕了？”

玉云白点头，“对。”

说完，他松开拐杖，退入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