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慧紧绷的一根神经突然崩坏,哄着眼睛发了疯似的冲着她娘歇斯底里的感到:“凭什么?!凭什么?!我是女孩我就该死吗?那钱是我自己挣得!!
从小到大不管有啥好东西都是弟弟的,就连我将来嫁人也是为了给你儿子挣结婚钱!!凭什么?!我不是你的孩子吗?!凭什么啥事儿都得向着他们?”
王慧娘一听,更是火冒三丈,上山又掐了两把王慧道:“丫头就是赔钱货!你还有什么理由这个那个的?!我跟你爹是少你吃还是少你喝了?!你看看别人家的闺女,不如你的有的是!
连饭都吃不饱,人家都没说跟你似的顶嘴!你瞅瞅你!一天吃饱穿暖的,还老计较这些个事儿,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王慧爹刚从唐国强家回来,还不等进屋就听见屋里那娘两正吵得厉害。
黑着一张脸进屋,往王慧门口一站,炕上的娘三看见一家之主回来了,都瞬间安静下来。
片刻后,王慧爹叹了口气道:“明早都去唐国强家,你们都给我省点心吧啊!”
王慧娘拽了一把二儿子,下炕跟着王慧爹回屋。
王慧把门扣上,转身像泄了气的皮球,蹲下来无声的抽泣着。
好半天的功夫,终于哭够了。顶着红肿的眼睛上炕趴着,又一次想起了唐艳跟她说的话。
拿出怀里的地契,想着自己多年的委屈,和刚才那一幕,突然阴冷一笑。
王慧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即使是这样,她也从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命不好的人。眼看着她要到了说亲的年纪,正巧遇到唐艳带她去采野菜,赚了不少钱。在这个节骨眼上……王慧又看了一眼手里的地契。
把心一横,麻利的翻身起来,把煤油灯里添了点煤油,又翻出来几张纸和许久没有用过的笔墨。开始临摹起来地契上熟悉又陌生的字迹。
金宝躺在被窝里翻来覆去睡不着,为了能更好的应付这次的事件,她不停的翻找各种关于这个年代的记忆。
最后终于理清了,她也终于明白了唐国强说的钻空子。
就目前来说,在她这里除了钱,就是家里的东西值得旁人惦记。
不过说到钱,她今年又是盖房子又是大吃大喝的。按理说,在旁人眼里应该是没多少钱了才是。
可,在自己眼里不算什么的吃喝,在旁人眼里就不是这样了。
人活着的基本条件就是要吃饱。没有食物是不能活的。金宝能理解。但没办法觉得就自己现在能吃到的东西是多好的东西。
这种思维上的差异让金宝一时半会儿都融不进这个年代的农村人的思维。
说白了,金宝的生活档次已经下降到前所未有的低档,可就这样在村民眼里还是神仙一般的生活。
苦笑一声,想着就听大爷的话,照他说的做做看。
这一晚,最难过的无非是刘老大。深夜,就连他媳妇儿也睡去。他还没睡着。
当然不是因为心事,他疼啊!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鸡叫完以后,他更盼着时间快点过。
他想着赶紧到九点,去唐国强家把话说完,好赶紧去医院看看他的牙。
怎么说自己也还年轻,嘴里的牙就掉了大半,以后吃东西都费劲。不仅如此,更关键的是这么疼下去真就得要了他的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