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这些钱为儿子准备了皂罗绸布五十匹,青橦花布五十匹,鹤溪绢布五十匹,金阳绸布五十匹,九金中的黄金、白金、乌金、铜油金、斑金、鱼眼金、兽肚金各五斤,千年雪山参两支,百年雪山参二十支,雕玉鎏金的宝车一辆,全身雪白四足乌黑的雪飞青溟马两匹……另外还有不少珍贵的药材、食材、珠宝、玩物等等。
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千里迢迢的苍木国之物,卖到雪国后价钱翻了几倍,更显珍贵和诚心。
东西差不多准备齐全了,白逸星更加心急,差不多每天都要问一遍母亲什么时候可以去凌家提亲。这时他于凌九华在父亲的葬礼上对自己的态度已不再心存芥蒂,心说之前的自己确实太过惫赖,岳父大人对自己不喜欢也很正常。
雪国人不像苍木国人,做大小事喜欢选日子,也没有良辰吉日一说。代氏却说还是应该选个合适些的日子过去,以免凌家觉得白家太过唐突。
白逸星只好强忍住焦急难耐的心思。
差不多又过了七八天,代氏终于向白逸星招了招手,说道:“逸星,你过来。”
白逸星兴高采烈地走到母亲身旁,心说终于要向凌家提亲了。
哪知代氏却说道:“大后天最为恰当,你今天叫人先将提亲的礼函送过去。”说着从身上掏出一张早就请人写好的礼函交给白逸星。
白逸星得知还要多等三天,不禁郁闷不已。但自己除了知道哪家酒楼的饭菜好吃,哪家瓦舍的彩球好玩,那座香楼的艺妓漂亮,于这些人情世故半点不懂,凡事都得老老实实地听从母亲安排。
他将胡勇叫了过来,令他去凌家送礼函。又说凌家虽是大户,但我白家也不比他们家差,一定不能丢了自家的面子,吩咐他骑了自己的宝雪马过去。
代氏见白逸星突然这么明事理,心里十分高兴,宝贝儿子终于是长大了。
胡勇接了礼函,说道:“主家放心,我一定给你办得妥妥帖帖的,不仅不会给你丢脸,还保准他们凌家来催你去提亲!”
白逸星哈哈大笑。
胡勇急匆匆地去了。
白家和凌家虽然都是住在冰城,但一家住在城南,一家住在城北,距离并不太近。而且中间还隔了一条几十丈宽的伏龙江,在冬天可以直接在冰面上走过去,但现在已接近夏天,冰雪消融,必须下马换乘舟楫。
冰城用来载人过江的舟楫并不多,往往要凑到五六人的数量才会开船,因此光是过江差不多就要花上一个时辰,来回就是两个时辰。
白逸星在家中走来走去,等得很是心焦。
差不多到了傍晚时分,胡勇才回到家。
白逸星忙问道:“怎么样,舒雪姑娘怎么说?”
胡勇说道:“主家,你是不是搞错了,礼函怎么能送给凌家三小姐?”
“那应该送了谁?”
“当然是他父亲凌九华了?”
“那岳父……岳父大人怎么说?”
“唉,别提了,我也没见到凌九华!”胡勇无奈地说道。
“那礼函到底送出去没有啊?这种事可开不得玩笑!”白逸星的心脏登时悬到了嗓子眼,如果他们凌家不守古制,不打算遵守血字婚约,他们有城主撑腰,白家还真拿他们没办法。
胡勇说道:“送是送出去了,凌九华的儿子接的。”
“那也一样,老爹不在儿子当家,他儿子接了也一样。”白逸星悬着的心又落了下去。
“可凌九华儿子接了礼函后并没有打开看,而且……而且他还笑话我们白家……”
白逸星本来落下的心再次悬空,问道:“他为什么不看,他笑话我们什么?!”
胡勇的脸色变得有几分尴尬,说道:“他……他笑话我们白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都这个样子了,居然还想娶他的三妹。”
“那你怎么说?”
“我能怎么说啊,我只能说我们主家可不是癞蛤蟆,而是冰洞里的玉蛤蟆,比天鹅还要难得!”
白逸星听胡勇说出如此混账的话来,恨不得将他暴打一顿,但眼下很多地方还需要他去跑腿,只得强自忍住。
说道:“不管他们看不看礼函,我们大后天准时去提亲!”
忽然灵机一动,说道:“你去把我那些玩得要好的朋友们都叫上,大后天跟我们一起过去,事成之后我请大家去最好的酒楼喝酒吃饭!”顿了一顿,又道:“不管事成不成,到时候我都请他们去最好的酒楼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