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相和眸子落在说话人的身上,眼里有欣赏满意之色。
“你是何人?”
那人忙跪了下去,诚惶诚恐道:“臣乃李尚书之子,李朗。”
殷相和听了他的介绍,露出了今晚的第一个笑。他笑看向李尚书,嘉奖道:“虎父无犬子啊,李爱卿。”
李尚书压着内心的激动,做出惶恐的模样。
“上君过奖了。犬子胡言,上君听听便是,切莫放在心上。”
“如何是胡言?本君觉得他说得甚好。”
“起来吧,站到前头来。”
李朗闻言,压制着内心的狂喜,在众学子的艳羡目光中往大殿前走上了几步。
“可还有人有另论?”
一阵沉默,无人作答。
“臣有。”
一道声音从微生云身侧响起,微生云垂着的眸子闪了闪。
这人许是就是此次的魁首了。
微生云暗暗想着,却冷不丁的听到了自家阿兄的呵斥声。
“微生云!你胡闹些什么?你什么模样我会不知道?你能有什么另论。”
微生云莫名其妙的看着微生行警告严肃的脸,抬头发现殿上众人和上面那位都正看着他。
也难怪,这个学子看上去实在是太平平无奇了,总叫人忽略他的存在。
微生云佯装胆怯地看了圈众人,抬手挡住嘴边,对着微生行的方向无辜地紧张悄声道:“阿兄,不是我。是他,是他。”
微生云的声音虽然小,可在落针可闻的大殿里,这声音却清楚地传进了每个人耳里。这些人脸上浮现出“果然如此”的神色,纷纷将目光落到微生云身侧,而后眼里又闪现出狐疑。
“你是何人?有何另论?”
谢春风面上无悲无喜,似是在与普通百姓说话一样,掷地有声道:“回上君,臣乃布衣谢春风。”
“谢春风?”
那个笔试的魁首?
殷相和生了几分兴趣,竟然认真地看向他:“说说你的为臣之道。”
“是。臣觉得,为臣之道。下者,为君分忧。中者,养民心、军心为君所用。上者……”
殷相和看着谢春风的眼神越来越深邃,迫不及待地问:“上者如何?”
谢春风不急不缓出声:“上者,拜君王,安天下。”
谢春风话落,殿内浮现阵窃窃私语声。这些声音里不再是刚入仕的学子,还有在场的众臣。他们对于谢春风的话有赞赏欣赏的,也有嫉妒心恨的。
例如李尚书,此时早已换了春风满面的脸,两只眼睛如毒蛇一般正盯着谢春风。
“好一个拜君王,安天下。好一个为臣三者。好一个,谢春风!”
殷相和看着谢春风的眼里满是欣赏和爱惜。
“上前来。”
“是。”
谢春风从容得迈着步子与李朗站在一起,将众人的目光抛在身后。
“微生云,你于为臣之道有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