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笑盈盈的,但其实心里还是有点担心乔宥齐会生气自己这样解读他的画。
乔宥齐没有说话,只是带着蜜汁微笑看着她,给他看的心里毛毛的。
“当然了,我理解并不是很透彻,可能您想表达的意思是无论朝哪个方向发都是圆形的,根本翻不出来,但因为我只看见了这一个横切面,所以我说答案在前面。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我只是在说我自己的解读,您别生气哈。”
别笑了,求你别笑了,我真的圆不回去了,我已经再也不解读艺术了呜呜呜。
乔宥齐看看画,又看看解清酒,终于不再微笑,开始说话了。
“没事,我没说你解读错了,可能出口真的就在我面前。我们走吧,去画画。”
妈呀,解清酒松了一口气,我今天得老十岁。
“想画什么风格,油画还是水彩?”
“有没有蜡笔啊?”
“有,我让人去给你拿,”他替解清酒搬了一把椅子,“解秘书为什么想画蜡笔的?”
“因为我觉得蜡笔的,比水彩多了些质感,但是又比油画简单一点。”
解清酒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那只是敷衍乔宥齐的理由,其实自己不过是被年少不可得的东西,困住了一生而已。
解清酒在上幼儿园的时候,是很喜欢画画的,画荷花,画柳树,画房子,画小桥。
可惜,在自己五岁的时候,爸爸喝多了掉河里淹死了,妈妈改嫁走了,只剩自己,由爷爷奶奶养大。那时候刚流行起来用蜡笔画画,但是蜡笔比水彩笔贵太多了,自己买不起就只能看着别的小朋友用蜡笔画画,那时候就觉得,自己以后要是能用蜡笔画一大幅画就好了。
乔宥齐给她拿来了一盒64色的油画棒,给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在了她身后看她画。
为什么要看着我画画,这和考试的时候老师站我身边有什么区别?!
但是又不好意思赶他走,只能努力让自己忘掉他在自己身后,开始专心致志的画画。
一开始她并没有什么头绪,只是觉得山一个是棕色的,只是拿着棕色的油画棒涂涂画画,但是画着画着却入了神,发现自己潜移默化的被乔宥齐给影响了,自己要画自己的弥山。自己的山,怎么会是棕色的呢
自己的山,是绿色的,弥漫的是绵延不绝的希望。她拿起粉色的笔,自己的山,从山顶,蔓延出了春天。
用蓝色的笔,是蔚蓝的天,山脚下,是浓郁的绿。
她画的和认真,还越来越用力,却就是不能画出自己想要的效果,没办法,她只好回头求助于乔宥齐。
“宥齐老师,为什么我都这么用力了,还是画不出别人画画时的那种立体感,颗粒感。”
“嗯?”乔宥齐先是一愣,后来才反应过来,她在和自己说话。“你是想画那种立体的油彩画是吗?”
解清酒轻轻笑了起来:“你走神了哈哈,是看我画画有些无聊。”
“不是,是我看你作画看的太认真了,我想看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我想画那种风吹过的山脚下的草地,我想要立体的,那种能触摸到的草的波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