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送老陈回去。”
“去吧,慢点开,晚上记得过来。”
“知道了。”
于华摆摆手,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到了家,陈启平也如约让于华欣赏了一下价值几十万的画作。
“是一幅水墨画啊,看起来真不错,怪不得值几十万。”
“分析的很好,以后不要分析了。”
“我有说错吗?那你说它为什么值那么多钱?”
陈启平淡淡地吐出几个字,“我不懂画。”
“画作本身不值钱,值钱是因为它是徐悲鸿先生画的。”
“就像同样是人穿的内衣,皇帝穿过的,跟普通百姓身上穿的,价值能一样吗?”
“那是因为它们材质不同吧。”于华道。
“没错,这是一方面,但材质不同正如画家的画,画得精致栩栩如生的,自然比笔法一般的要值钱。”
“但也就是数千,跟几百之间的差距。”
“关键还是人。”
“皇帝穿过的,跟普通王爷贝勒穿过的内衣,他们材质就算一样,但收藏价值也是天差地别。”
“在古代,但凡沾个皇字的商号,有了御用的名头物品,价值都会数十倍上百倍的上涨。”
“因为百姓们都知道皇帝用的自然是最好的。”
“现如今也是如此,徐悲鸿先生是名传中外的大画家,他的画流传于世的自然都是佳作,收藏价值极高。”
顿了顿,陈启平又是道:“可惜我这是他十几岁作的画,跟他巅峰时期还是差了太多,研究价值更甚于收藏价值。”
“不然,我就可以实现30岁退休的小愿望了。”
“30岁退休,你可真任性,我也想。”于华话音一转,咧嘴笑了起来。
“努力存个几亿,十几亿应该就差不多了。”
“我......那我还是老老实实干到65退休拿养老金来得更现实。”
一听金额,于华直接像泄了气的皮球。
待了没多久,就开着路虎走了。
晚上,5点半多,苏小婉拎着不少菜回了家。
陈启平听到动静后便下楼,见到苏小婉后,近前道:“妈,我帮你吧。”
苏小婉微微一笑,点点头道:“儿子长大了,行,那你帮我摘四季豆吧,你方叔爱吃这道菜。”
不久后,陈汉也回来了,见到厨房一幕母慈子孝的画面,默不作声走了过去,把脑袋凑进去,不咸不淡地来了句,“家里还有酒没?没的话我出去买一两瓶。”
这话怎么听都像是想要强行挤进去一般。
或者说彰显一家之主的存在感。
陈启平仰头十分配合地喊了声:“爸。”
“嗯。”
陈汉板着脸点点头,随即退了出去,似乎这样就已经够了。
简单直白地说老陈就是凑过来刷存在感的。
陈启平揶揄一笑,没想到自己心目中从来沉默寡言的老爸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同样的人,以不同的角度看去,竟是截然不同。
许多人只能在回忆中品味和琢磨父母当初的一些深意。
陈启平觉得自己此刻是如此的幸运。
温柔似水的母亲,外冷内热的父亲,上天待我已经不薄,只希望余生可以侍奉跟前,让他们颐养天年。
晚上,三个荤的,两个素的,外加一番茄鸡蛋汤。
简简单单,普普通通。
方文斌是在最后烧汤的时候来的。
“好香啊,嫂子,就我一个人,没必要做太多的菜。”
“文斌来了,快坐吧,最后烧个汤,几分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