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记得跟父亲再说一下,让他尽快笼络一下言官,后位可不能空悬太久,找准时机,多向陛下进言。”德妃身子妙曼的走出内殿,罗帕轻拂,眉头微微皱着,“快去找人将后面的尸体处理了,鹅梨香多点几支,臭死了。”
嬷嬷将孩子交还乳母:“老奴马上安排,娘娘先暖阁安歇。”
德妃扶着宫女的手,扭着妙曼的身子款款离去,筹谋了一年之久,终于成事,这后位,终于该是她慕容家的了吧?
入夜,便有两名小太监抬起个草席,从角门处离开。
皇后的丧钟在夜半才终于敲响,随着丧钟声起,阴沉的夜空零星飘落下细细的雪粒,不过顷刻,雪渐渐变大,随风纷飞,很快将那金色的宫殿铺上一层雪白云纱一般。
孙嬷嬷看着已经安然入睡的婴儿,似乎睡梦中还在抽泣,或许,从她开始第一声哭泣之后,半天的时间,她直哭哑了嗓子累到睡着才停下,或许,她也知晓自己的母后已经不在了吧。
孙嬷嬷的眼眶再次红了下来,怀中,她已经藏好了皇后交代的书信,可偌大的皇宫,她好似竟然没有任何可信任之人,即便她知晓皇后之死绝非难产这么简单,公主并未足月,那一碗安胎药绝对有蹊跷,平日里皇后的安胎药都是她来煎熬,唯独那一次,她被支了出去,回来后,皇后便发动了……
还有她瞥见的太医的异常,是太医那一针下去,皇后才彻底没了声息。
她也让人去求见皇上,换来的只有冷冰冰一句会彻查。
彻查的结果就是,当天煎药的宫女投了井,接生的稳婆了无踪迹,太医爆发疾病。
孙嬷嬷胡乱抹了一把脸上泪痕,皇后这封信,她必须要送出去。
低头又看了看床上小小的婴儿,内殿,是皇后早已冰冷的尸体,她又犹豫了,她怕她离开之后,有人会对孩子不利,她本就被安上了煞星的之名,惹了陛下忌惮,皇后薨逝,她能依靠之人只有自己,她无助闭眼,不知该如何取舍。
定国公!
对啊,定国公与自家老将军少年时便一起驰骋沙场,一条腿换来大夏唯一异姓公侯,如果能找到定国公,让他遣人帮着转交信件,或许事情还能有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