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东阳凑近她耳边,一脸警觉:“第一次我们看见那精怪的头被砍下后说终于找到你了。说的就是你!”
“嗯?!你当时听见了?那个家伙说的不是你吗?!”凌卓自认为自己可从没出过宫,不可能与人结仇被人用精怪暗害。
“怎么可能是我!我这么善良无害。”贺东阳往自己脸上贴金。
凌卓抛给他一个白眼,冷哼:“这词放你身上才真的是惨绝人寰。”
“这次你就说吧,是不是追你们追到这里的?”贺东阳将话题又扯回来。
凌卓与不远处的夙歌对视一眼,便别过眼神,压低声音回到:“好好好,我承认是在追我们,追我行了吧。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呀,我是无辜的!”说着无奈的摊了摊手。
“那我们一起走。彼此好有照应,你也看见了,小爷我天下无敌。”贺东阳提议。
凌卓又回身看了眼夙歌,看他身上被树枝划破,脸上也有细小的伤口,心中很是纠结了一番,方才差点就能和夙歌说清楚那就是自己,但眼下却不能再让夙歌受伤,如果分开走,再遇上精怪,他们两个不见得能再逃出来。
“那好吧,但你得听夙歌的。”凌卓故作勉强的同意。
“我凭什么听他的?!这些精怪可是我消灭的!”贺东阳不干,这严重有损他光辉形象。
“因为夙歌有地图,会看路。”凌卓挑眉得意洋洋的嘲笑。
“你,你偷看我们?你看见我们了对不对?!你看见我了竟然不过来一起走!”贺东阳立刻便知道凌卓听见了他和红衣女孩的对话,这是在讥讽他,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压根不想和他一起走。
凌卓懒得和他掰扯,回到夙歌身边,查看了下他伤口:“没事吧?”
“没事,都是小伤。”随后夙歌眼神一闪,抬眸望去。
一道人影飘然落在他身前,单膝跪地:“参见少主。”
“你来迟了。”夙歌眼神微冷,语气淡漠。
“属下知错,回去便领罚。”黑衣人同样低沉的回到。
“将此处清理干净,别留下任何痕迹。”夙歌面无表情的下达指令。
“是。黑衣人随后身形一闪便消失了踪影。
凌卓与贺东阳对视一眼,夙歌身上冷峻的气息让她有些不适应。
“为什么要处理掉这些精怪?不应该让学坊派人来善后吗?”贺东阳双手环抱一挑下巴问到。
“为了掩藏你实力。”夙歌冷冷的看向贺东阳:“除非你想进悟道院。”
贺东阳瞬间闭嘴,悟道院学子不能入仕途,日后最多是学成后回乡野,当个除魔卫道的术士,要是这样,他哪里还用私逃出贺家来这里。
“你怎么知道我不想进悟道院?!”贺东阳死鸭子嘴硬的反驳。
“就凭你总是追着她跑。”夙歌看了眼凌卓。
“素未相识,有什么理由让你看上她,只有她的身份,当朝炙手可热的程容若大人唯一的妹妹,剩下的,不用我再多说了吧。”夙歌整理了下自己的行囊,背在身上。
“那为什么不能是我才华出众风采卓然。”凌卓听说自己沾了身份的光,顿时也有点不满,即便是面对夙歌,也出口反驳。
“那你喜欢被他追着跑?”夙歌一副我可是在解救你的模样。
凌卓瞬间偃旗息鼓。
贺东阳被他拆穿便也不再遮掩,一副狂傲的模样:“小爷我确实想入阁拜相,要是可以还想进宫去看看神女长什么样。说不定要是被神女看上,以后做个神女夫婿也未尝不可。”
凌卓闻言瞬间被口水呛到,剧烈咳了起来,好在不光是她自己被贺东阳的“远大理想”所震撼,便是夙歌也被惊骇了一下。
“你可真的是脸皮比城墙还厚。”一直没说话的红衣女孩此时开口。这一路上被贺东阳指东指西的欺负的不行。
如今看他有了冤家对头,便像找到了组织,对凌卓自报家门:“程若琳,我叫舞明霞。江湖门派江龙帮的大小姐。”
看女孩脾气直爽不拘小节,凌卓也是很喜欢:“舞明霞,叫我阿卓便可。”
“阿卓?”贺东阳挑眉:“程若琳小名叫阿卓?”
“怎么?我自小流落在外叫阿卓有什么不对?”凌卓毫不客气回怼。
贺东阳闭嘴,确实没什么不对。
夙歌却是蹙眉,他似乎听谁说过神女本名似乎便是叫什么卓。
只不过他也拿不准,毕竟神女一直处于深宫之中,即便是他祖父,也是仅在年节宫宴上才能远看神女几面。
但程若琳是程大人的妹妹啊,怎么可能是被帝王护在皇宫里的神女,帝王又怎么可能放心神女独自出宫?
念及此处他便没纠结阿卓身份是否有异。
几人眼见此处不能再久留,便听从夙歌安排寻了一个方向开始行进。
走了许久,凌卓才发觉他们又回到了之前他们搭火堆烤鱼的溪流旁。
“还是在这里过夜吧。”夙歌率先放下行囊,走近溪水,蹲身撩起水洗了把脸。
而后自顾自又开始着手生火。
凌卓看之前快烤好的鱼早就惨遭破坏,已经都不能再吃,便也放下背包,着手去捕鱼。
看他们二人默契的样子,贺东阳和舞明霞对视一眼,便随着分开行动。
很快鱼又上炙烤的树枝,四个人盯着火堆闪烁的火光,久久都没开口。
直到鱼肉散发出香气,表皮开始焦黄,夙歌取下一点看了下内部也已经熟透,方递给凌卓。
凌卓则接过来递给了舞明霞,舞明霞没客气,接过去便开吃,不禁称赞:“唔,真香。”
夙歌又递给凌卓一条,示意她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