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远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可知当年有多少全性都死在你爷爷手上，更何况他也不被正道所容，你就不怕......”
风正豪深吸了一口气。
“怎么，风会长难道认为三十六贼后裔就应该跟张楚岚一样躲躲藏藏一辈子吗？”
“我知道我的爷爷高艮，从他见到无根生的第一面开始他就是全性。用老天师的话说，高艮就是全性的阳，而全性的其他多数则构成了全性的阴。”
“高艮做的事情其实也很好理解，用古话叫“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但是他在地狱都做了什么呢？他在挑哪些人该杀，哪些人不该杀。”
“就像是我如今做的事一样。我曾经在任职于华南临时工的时候，曾经与不少全性打过交道，甚至索性宣称我也是全性一员了。”
“我会酌情放过许多人，但对许多罪大恶极的存在，我会毫不留情的铲除掉他！”
“正如如果他只是一些偷盗劫财，我可饶过他三次性命。比如鬼手王。但如果是梁挺金钩子以及围攻似冲澄真的那群穷凶极恶的疯批一样的人物，他们就将会是下地狱！”
“不然的话，风会长会觉得公司纵容我这样胡闹吗？”
“缘何他们默许了我左右横跳，正是因为某种程度上，我所做的事的确很全性，同时，我也能为公司解决很多暗地里的麻烦和隐患！”
“万事无绝对，所谓太极两仪阴阳鱼，光明的地方会滋生阴影，黑暗的地方也会有人性光辉......”
“说的冠冕堂皇些，叫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而我要做的不止是为全性，公司，哪怕是整个正道，如果发生了某些江湖恩怨，是非难以评说之事，我感兴趣的，也喜欢去当当乐子人，管一管闲事！”
“当然你要问我为什么有资格这样做，我有什么资格？我无非就是凭一介个人喜恶做事罢了，我的主观判断即是审判，我看不惯的事，那你就是有罪！”
“要问就问我祖父高艮吧。一生行事，何需向他人解释？”
“无根生曾经问过高艮，他加入全性，暗杀恶人，目的是为了除恶扬善，替天行道呢？还是单纯为了报仇？亦或是得到权力呢？如果真的是单纯为了诛杀恶人，那你觉得我，算是恶还是善？”
“我的回答就是，或许都有，归根结底，顺我心意便是！”
听罢了高远侃侃而谈的一番话语，此刻风正豪的神情已经极度凝重了，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居然能说出那个年代的诸多秘辛，还提到了无根生这个人！
高远的此番城府真是可怕，真是深藏不露啊！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全性奥义！
正如无根生说的那样，眼前的高远和高艮一样，你他娘的才是个真正的全性啊！！
高远淡淡一笑，“对了风会长，你知道张之维吗？”
“呃，当然知道，龙虎山天师，如今的一绝顶。”
风正豪奇怪高远怎么突然提到老天师。
“不，我说的不是老天师，而是张之维。”
高远微微摇头。
风正豪楞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老天师年轻时的确就是人中龙凤，据说连如今的陆家家主陆瑾当初也在他手中吃过亏，年轻一辈无人是他的对手。”
“是啊，我想当张之维，不过嘛……”
高远顿了顿，双眼缓缓眯起，“如果大家不愿意的话，我也可以当无根生。”
“等等？你要当全性掌门！？这是不是过火了？”
风正豪的呼吸都急促的停顿了一下。
“哈哈，开个玩笑嘛。”
在风正豪深沉的目光凝视之下，高远轻笑了一声，摆出一副戏谑的模样说道：“无根生这事儿就算了吧，我还得为我家的玲珑多想想呢。”
听到高远这么说，风正豪才松了口气。
“所以你小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风正豪已经被这接二连三的意外震撼得有些麻木，他的话语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了一丝几乎难以捕捉的烦躁。
“就是之前说的，我祖父高艮之死，必然是名门正派联合施压。我知道可能会有人说但凡是正道的异人，看了高艮都想宰了他。
三十六贼里该被正道打死的不多，其实很多人都情有可原，就是高艮这个，真的该死。
因为他的愣，倔，的行为故意模糊了正道的理念，
正道杀全性是为了匡扶正义，
他杀全性是因为他也是全性。只不过他要脸，就找了个匡扶正义的借口杀全性而已。”
说到这里，高远无奈往沙发上一靠，“但没办法啊，我和他的精神一脉相承，我只能说最好别招惹到我，别做什么让我不顺心之事。”
“否则我一样被正道和全性两不容，我也并不在意。”
“比如当初在甲申之乱中获益不浅的王吕两家，逼死我祖父高艮也有他们一份子......我就很想找他们的茬，你懂吗？”
此刻高远如此赤裸裸的说出了王吕两家，风正豪却并不感到意外了。
他目光注视高远，“所以你要对付王家，与我有何干系？”
“风会长，你是否真的不知情，我其实并不在意，反正即将到来的龙虎山罗天大醮，你自会亲眼见证。”
高远淡然说罢，双手一展，“至于你到时候是选择屈从于王家，还是另谋出路……嘿，说实话，我也不怎么关心。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似乎已经没什么能改变的了，不如趁这机会多捞点你的薪水。”
风正豪闻言，慢慢起身，周围开始凝聚起一股深邃的乌黑气息，“小远啊，你倒是个明白人。比起楚岚那孩子，我确实更看好你。只不过……”
他话音一顿，乌黑气息骤然涌动，“既然你都挑明了说我可能会为了王家对付你，那么，我不如现在就动手，先制服你再说！”
“父亲？！”一直旁观的风莎燕惊呼出声，然而此刻无人顾及她的感受。
高远也站起身来，轻轻一踢，身后的沙发顺势滑向墙边，空出一片战场，“风会长，你其实只是想试探一下我的实力，好决定未来站在哪一边吧？”
风正豪苦笑摇头，“你这小子，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不过，要是你的表现太让我失望，我说不定真的会现在就拿下你。”
说罢，他神色一凛，周身黑色气息瞬间暴涨，“看好了，这就是我风家的八奇技之一——拘灵遣将！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吧！”
高远见状，不以为意地掏出手机，对着愣住的风莎燕拍了一张照片。
然后手指轻弹，一道光芒射向屏幕，“化静为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