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十月五号,上午十点半。
京都,秋叶森林外围石碑林,一直止步于此的禅院家一行人。
“直哉大人,不参与此次的三方联合行动,我们在这里待着,真的可以吗?”
在森林外围的乱石碑林,原地修整的禅院一行人,坐在方形石块上的禅院家仆们,有些良心不安地询问作为领队的直哉。
“谁说我们不参与了?我们当然会参与这次行动,只不过作为压轴最后登场罢了。”
看着手中失去信号的手机,直哉将其收回袖口的口袋,甩甩手示意家仆递上饮用水瓶。
“可是家主大人不是说过…”从准备的救援物资里,取出矿泉水,家仆无惨将水瓶,用双手递给了直哉。
“我是未来禅院家主的继承人,你们觉得我违抗一次家主之令,会怎么样?而你们违抗身为次代家主,我的命令会怎么样?别忘了你们家属的那条贱命在谁手里,舌头要是不想要了,那就割掉喂狗。”
一把夺过家仆手中的水瓶饮用一口后,将未饮尽的塑料水瓶,砸在脚下的草地上,直哉从落座的石碑上起身,环顾在场的禅院家仆。
“这…”家仆们面面相觑,各自脸上流露出惊恐的神情,闭上了想要劝谏的嘴,各自保持缄默不再多言。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让他们拼尽全力祛除诅咒,在出现伤亡或者两败俱伤之后,再由我来收尾,力气高专来出,好处与美名,都由我禅院直哉来领,真是一举两得啊…)
直哉想到此处,脸上不禁露出笑容,眺望向秋叶森林深处,脚下用力踩住水瓶瓶身,将瓶中干净的饮用水挤压流出。
进入回忆。
昨晚深夜十点,禅院家主庭院内。
“家主大人,高层下达指令,让我们协助高专两校,开展联合行动,讨伐位于京都雾山近日发生案件的诅咒元凶。”直哉站立于客厅正中,神情恭敬地汇报着,高专所下达的援助指令。
“那就随他们去咯,明天你带一只队伍,增援雾山。”直毘人抬起右手,握住葫芦内盛有的美酒,惬意地仰面朝天痛饮了一口。
“我们不需要在雾山做点什么吗?”直哉脸上露出浅笑。
“还能做什么?干干净净地做事,把诅咒祛除,剩得那群咒术高层,事后声讨我禅院家袖手旁观,不务正事。”直毘人摆了摆左手,一脸无所谓地回应道。
“家主大人,我倒是觉得可以借这次联合行动,削弱高专的实力…”直哉提议在此次救援行动动动手脚。
“闭嘴(黙れ)!!!”直毘人将手中葫芦,用力地拍向身侧的桌面,朝着身前的直哉怒吼着。
“家主大人…”直哉连忙屈膝跪下,双手交错呈十字安放于地板,低下头颅垂望地面,神情惶恐不安地谢罪着。
“这次我当做没听见,如果让我再听见这样的话,你应该知道会发生什么吧?直哉。”直毘人面无表情地放下手中酒葫,葫身置于身侧的木桌。
“属下明白!!!”直哉(土下座)俯身将额头紧贴于地面,不敢抬头直视直毘人。
“下去准备吧,明天还得参与行动。”直毘人挥了挥左手示意直哉退下。
“是!!!”直哉起身缓缓后退,转身即将离去之时。
身后处于客厅正中,坐于主座的直毘人,拿起放置在桌面的酒葫芦,摆放葫芦的木桌,瞬间支离破碎,化作满地木碎。
回忆结束。
(当然,要是全军覆没那就更好了,一切都是为了禅院家…)
直哉示意家仆拿出新的矿泉水,接过饮用一口之后,将瓶中所剩大半的饮用水,尽数倾泄于脚下的草坪。
看着本属于救援物资的水源,一点一滴地流向草地,自己仿佛成为掌控着一切的救世主,直哉心中感到无比的畅快。
秋叶森林深处,雾山山脚,咒灵生得领域内。
“攻击要来了,小心,Brother!!!”东堂调动咒力强化肉体,曲臂格挡准备迎接冲击。
缓缓朝三人慢步走来的雾天狗,嘴中吐出大量浓雾,雾气在空中交汇构筑成型,化作三道雾气在其身前构筑成人形。
“这是?!我们?!!!”日下部看着眼前逐渐清晰的雾气人身,上半化作白雾的自己,白雾日下部拔出手中构筑的雾刀,挥刀朝向自己。
“以我们为蓝本,制作的雾气式神吗?!”东堂看着雾气中成型的其中一位自己,雾气凝聚构现的白雾东堂,摆出同样的曲臂格挡动作,缓慢地朝自己靠近。
三人身前不远处的雾天狗,停下了脚步自顾自地发话道:
“我原先是此处先天诞生的地缚灵,后来当地的人们,奉我为山神供我香火,才得以通灵成型。”
“那你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导致大量的受害者出现。”虎杖戒备着不远处的白雾虎杖,双方保持同样的搏击姿势。
“我本应感谢人类,直到后来越来越多的人们知道了我的存在,每日过来烧香拜我,供出祭品以求平安。”
“可是直到某一天,人们变了,把此处当做是观光游玩胜地,肆意的践踏,丢弃不需要的遗物,这片森林正在哭泣,相信你们进来的时候也看到了吧。”
雾天狗口中吐出一口烟雾,构建出一副由雾气化成的显示屏,用雾气绘画出森林的过往,由雾气构筑的小人儿,与多姿多彩的原始森林,展现着秋叶森林曾经的辉煌。
“这就是你作恶的理由?”东堂注视着身前幻化的自己,保持相同动作的白雾东堂。
“因为这片秋叶森林,是我赖以生存之地,如今因人类变成这副模样,导致了我原先凝聚的灵体正在消散,继续让人们这样破坏下去,再过不久我便会魂飞魄散。”
雾天狗在雾气显示屏上,在屏幕上描绘出秋叶森林地面上,人们留下的杂物与生活垃圾。
(【新.阴流.简易领域.居合.残月】…)“所以你到底想表达些什么呢?”日下部凝聚咒力于刀身,按住刀柄展开简易领域。
“我想将所有的人类逐出这片森林,不再踏入这片森林之内,按照你们人类的说法,为此我需要杀鸡儆猴。”雾天狗彻底完成了以雾气构筑而成的三名人类式神。
“也就是说,森林里内的幸存者,全部都被你…”虎杖神情愤怒地望向远处的雾天狗。
“当然一个不留,这是对于人类必要的震慑。”雾天狗散去空中的雾气显示屏,往三名雾气式神体内注入咒力。
“那这座森林里的动物呢?!它们也有错吗?”虎杖胸前举起双拳紧握,挥出右拳攻向白雾虎杖,后者同样挥出右拳,同样左手曲臂格挡,双方仿佛镜像般重复同样的动作。
(“他已经中了我的封眠咒印,我的孩子,这是母亲为你准备的上好食餌,吞下这人类小孩,我们便可以再次迎来进化。”)
【姑获鸟通过精神连接,与彼此共生的雾天狗,在脑海互相传递着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