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且慢。”
眼见莺十五就要香消玉损。
另外一把灰色长剑突兀出现,并挡住白色长剑的致命一击。
“孟师弟这是何意?”高长秋不解的看向身旁,同为外事部高级执事的孟宇。
身材壮硕的孟宇皱着眉头,看着地上的莺十五,沉声道:“高师兄,如果我所料无错,此女应该是幽云观门下巡监司的夜莺。”
莺十五那把三棱刃矛极为显眼,平安郡地面上使用这种武器的仅此幽云观一家,别无二人。
高长秋闻言也皱起了眉头,冷冷问道:“是你们幽云观的人杀了我宗门弟子?”
爬伏在地上的莺十五浑身无力,难以动弹,抬头斜睨他道:“是又如何,你待怎样?”
见她此时还做硬气之状,高长秋心中怒气蓬勃,眼中厉芒一闪,喝道:“谁给你的胆子如此说话?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莺十五嗤笑,桀骜道:“娄山剑宗不过一群翦径蟊贼,拦路劫道算什么好汉,要杀便杀,哪来这般废话。”
见她陷入这等死地还如此桀骜不逊,凶戾顽扈,高长秋眼睛一眯,正欲发作。
可在他身后的外门弟子们早都气愤难耐,尤其之前那名被莺十五用暗器偷袭受伤的白衣女子,更是挺剑而出,怒斥道:
“贱婢还敢猖狂,我倒要看看你那面纱后面是何等的憎恶之貌!”
说完她便抬脚凌空一抽,将莺十五遮挡脸庞的面纱踢飞,露出她的真容。
巴掌大的瓜子脸莹润白皙,精致美丽。
奈何一侧脸颊上,爬着一道宛若蜈蚣的恐怖伤疤,从左耳根斜插而下,爬过半个朱唇,落在精致小巧的下巴上。
“哈哈哈哈哈,怪不得见不得人呢,就知道生就了一张憎恶之脸。”
“牙尖嘴利的贱婢,果然丑陋!”
“说!那名少年到底是何人,为何杀我宗门弟子!”
“此女如此维护,怕不是她的小相好吧,哈哈哈。”
娄山剑宗外事部的几个外门弟子纷纷开口嘲笑。
他们体貌皆为上流,尤其那白衣女修徐玉娇,更是唇红齿白,花容月貌。
徐玉娇见这桀骜女子相貌丑陋,心情莫名好转起来,优越感油然而生。
她眼角瞥见高长秋脸色难看,心中本就爱慕师兄,此时更是怒火中烧:
“哼,不过一丑恶贱婢罢了。高师兄心善,饶你死罪,你非但不感恩,反而嘴贱,胆敢侮辱高师兄,活罪却是难免。”
莺十五昂首斜视,嘴角满满讥诮之意,冷笑道:“有何手段使出便是,姑娘我若吭一声,便妄为人子。”
徐玉娇怒极反笑,俏脸含煞:“既如此,姑奶奶我便将你另外半边脸毁掉,我看你日后还如何与今日这般硬气!”
莺十五闻言,小脸上闪过凶戾之色,柳眉倒竖,银牙碎崩,一字字挤出牙缝道:
“如此甚好,不过区区皮囊,我早已不屑。
倒是你,等着我家司祭日后将你抽魂炼魄,受尽折磨吧。”
她言罢,反而将下巴抬得更高,似乎是要让对方下手更为方便一般。
场中一片安静,众人似乎都未曾见过这种狂妄嚣张,跋扈乖戾的女子。
徐玉娇被她凶狠无比的眼神死死盯着,心中没来由的一虚。
但同门的目光如芒在背,便有些气急败坏,心里也升出几分凶狠来,举剑便在莺十五完好的半边脸颊上狠狠划出数道剑痕。
后面的孟宇张了张嘴,终是没再出声阻拦徐玉娇。
不过区区一個夜莺,幽云观的外门弟子罢了。
若是再不施惩罚,将其放走,娄山剑宗的脸面可就挂不住了,也无法对众多弟子交代。
莺十五不躲也不避,任由脸上被划出数道剑痕,血流不止。
她粉舌一卷,舔了舔脸颊流下的鲜血,眼睛赤红,冷笑连连,腮帮鼓动,暗咬银牙。
高长秋冷眼旁观,心中倒也佩服几分此女的骨气,开口道:“此事略做惩处,待找到那名首恶少年再做计较,咱们走。”
他说完便带众人离去。
众人离开此地后,分为两伙。
高长秋领着徐玉娇等人,孟宇带着关系较好的两位师弟,就此分别。
“孟师兄,为何阻拦高师兄直接杀了那位女子?咱们还真怕了幽云观不成?”一名年龄较小的娄山剑宗男弟子好奇问道。
孟宇挠了挠发痒的脸颊,有些无奈道:“没有谁怕谁这一说,论实力,咱们剑宗比他们幽云观要早上数年步入四级中型势力,实力上应该稳压她们。”
“那是为何?我看高师兄在得知对方是幽云观的门人后,似乎也不想再痛下杀手,有意留了那女子一命。”此时另外一名男弟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