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隋捋了捋眼下的情形。
要么,带上千观找路。
要么,扔下千观找路。
只有这两种办法可行,一番斟酌后,他选择了前者。不为别的,如若他们扔下千观,就变成了千观在暗,他们在明,俨然对他们不利。
“你是不是该证明下你和我们一边?”安隋试探性的开口。
千观叹了口气:“怎么证明?”
“往哪边走?”
千观愣了下,抬手摆摆:“无可奉告,我没来过灵心。”
安隋有些无语了,手下都来过了,自己居然还没来过。
不过他也没办法,随机找了条路就走。
“等下,我不知道怎么出去,但我知道怎么去囚凤殿。”灯火太暗,看不清千观脸上的表情。
“囚凤殿?”程若楠疑惑出声。
千观点点头,说道:“关押重鸣鸟的地方。”
然后她抬头看向安隋:“去吗?”
眼下他们所处的地方并不安全,千观的指引,要么是最好,要么是最坏。
事到如今,他们只有赌一把了。
“带路。”安隋仍旧镇定的回答道。
千观走到最前面,不算明亮的火光映出她的身形。不知为何,程若楠觉得她的身影格外的孤寂。
——
千观带着几人一路向前,几人在这个窄小的洞穴里不断穿梭。
“你愿意说吗?”在拐过好几个弯后,程若楠他们跟丢了,只剩下安笙与千观待在一块。
“说什么?”
“很多啊,比如……你是谁。”
千观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随即又消失不见:“我是千观。”
安笙有些愣住了,他能清楚的感觉到,千观话里流露出的是不被信任的伤感与无奈。
他不打算问了。
可千观却接着说了下去:“其实,我没有说谎,我确实是为了仙启的事而来。”
“当然,我也的确隐瞒了一些实情……如果我们安全出去了,我会告诉你们,好吗?”
她声调偏冷,可极具信服力。
但同时带了点寻求意见的语气,令安笙有点不知所措了。
“你……唉……”安笙抓了抓头发,斟酌着开口,“你这又是何必呢?如果一开始就说清楚,我们也不置于……”
“是吗?”千观忽的笑了,笑容干净爽朗,却是掩不住的疲惫。
跟丢的几人总算追了上来,打破了这尴尬的氛围。
刚刚的对话似乎也告一段落了。可安笙想不明白,千观那时的笑他是不是在另外的人脸上见过,令他莫名有些难受。
就好像有人在他心里硬生生挖去一块。
“唉……”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怎么了?”安隋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洞里漆黑一片,安笙刚才一边想事一边走竟然不知不觉的靠安隋很近了,此刻安隋的气息喷洒在他耳边。
他有点不适应躲了躲。
“没咋,就是千观姑娘总让我感觉哪里很奇怪。”
就好像他们曾经认识。这一句,他没有说出来。
安隋没再说话。
前面隐隐约约出现了些亮光。
囚凤殿就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