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鹤自福威镖局湘局带出了不少银子,他知道公门里有路子好办事的道理,尽管自己是抓捕恶犯有功,但还是花大价钱雇请了当地有名的讼棍出门,果然把事情办的妥妥帖帖,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已经押着田伯光面见了当地最高行政长官。
有朱太祖这个酷爱折磨官吏的开朝皇帝做模范,明朝官员的整体水平还是有可取之处,若是像文人气焰嚣张的大宋一般,报案者需先受用杀威棒仗责,那向鹤说什么也要脚底抹油。
当地县令姓范,从面相上看是个操劳的主,弯腰驼背倦容满面的,手下幕僚们不断翻看卷宗,不多时便得出结论:向鹤所押解的是一位作案数目不计其数的采花惯犯,作恶之多,伏法的影响之大,足以让区区一个县衙拿出最高规格的应对规格。
范县令立马来了精神,腰也不弯了背也不驼了,看着向鹤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大人。”一位师爷靠近张县令耳边道,“据说田伯光,是一位一流级别的武林高手,多次以一人之力逃脱百人以上的集体抓捕,在江湖上恶名也极盛。”
范县令点点头,心想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以他的犯案纪录,没两手功夫傍身早死不知道多少次了。
提到武林高手这四个字,范县令又不禁暗自一叹,他刚上任父母官时,也是一腔热血,誓要有恶必咎,但在刑场上浸淫了几年才知道,有两类作案人碰不得,第一自然是权贵,第二则比权贵更甚,完全超然于法律之外,那便是武林高手。
且不说武林高手杀人无形来去如风,除同样知晓武功的内行外极难推测出凶手,便是真查出真凶,又能派谁去缉拿?官兵捕头上去就是白送,人家也有父母老小,凭什么为了公家去和高手搏命?官府中也不是没有武功高手,但他们绝大部分都是被权贵高价聘请的私人保镖,更不可能去执行危险性任务,所以,只能用江湖有江湖的法则来麻痹自己的良心。
前不久在福州境内的灭门惨案,有多项证据显示下手的是西南青城派,但有什么用?有本事取余沧海命的人,岂会为了官府卖命?尤其朝廷如今四夷宾服,主要矛盾在于内部的君权巩固,和江湖草莽就更不对路子了。
但是此时的范县令还没有意识到,田伯光的实力并不比余沧海差的太多,但向鹤的出现,仍然给范县令出了一口恶气:奶奶的,终于能治一回武林高手的罪了,不知道是哪路英雄这么反常肯上我范某人的衙门。
“三位壮士。”范县令清了清嗓子对向鹤等三人问道,“能擒下如此恶贼,想必也是深藏不露的好手,可否告知师承来历,也好让我上陈案情时,将三位的英雄事迹天下扬名!”
“这是套我们底细了?”三人同时想到。
令狐冲撇撇嘴,他是打死都不敢坦诚师承,虽然向鹤那席话对他造成了影响,但名门正派不屑与朝廷鹰犬往来的传统根深蒂固,他可不想回去触尊师岳不群的眉头。
林平之倒是挺想给福威镖局扬名的,但他也知道三人中自己话语权最低,何况将来福威镖局是否存在还尚未可知,想到这他又是心里一酸。
向鹤却是大方一笑道:“在下乃是衡山派刘先生的不记名弟子。”
令狐冲和林平之相互打量一眼,都不明白这厮为何在回雁楼上对江湖身份不屑一顾,这会又借起衡山派的名头来了。
向鹤自然有自己的考量,系统给自己的通关主线任务:累积声望并成为武林盟主,看似是在鼓励他融入江湖,广交武者,但实际上向鹤很清楚,笑傲中的江湖类似于官场,利益之争大于能者居之,自己一个无根无派的外来户,短短一年时间,凭什么要阴险的左冷禅、霸道的东方不败、腹黑的岳不群、暗中控局的方证冲虚对自己心服口服?
想要一统武林,需要的是驱虎吞狼之计,借助朝廷的力量把江湖搅个天翻地覆,破坏原有的体系规则,自己才可能浑水摸鱼,因此,向鹤从头到尾就没打算给天松这种迂腐的老前辈好脸色看,在他的理解里,畏惧的力量比敬重有力的多。
此刻借用刘正风的名字,则是因为刘大先生此刻正迫于嵩山派的压力,正要接受朝廷的收编,报他的名号更利于被官府接受,仅此而已,但他却不知道,此时朝廷对江湖的虎视眈眈,你就是臭名昭著的魔教杀人魔王,县老爷也能认你当大救星。
“原来如此!”范县令的眼睛中顿时闪出兴奋的色彩,看来不管原因如何,刘正风这个级别的江湖人物愿意归顺朝廷,从影响力上的确不是件小事。
范县令还想说什么,一张口却欲言又止,在向鹤不解的眼神中,老家伙案台上来回踱了几步,忽然唤过一位差役到身前。
向鹤心头一动,迅速和系统沟通,附身体验迅捷斥候提莫的听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