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不得了,看这两口子被打了都高兴。”
有人插话道:“这不明摆着吗?若非女君出手搭救,泽越身陷囹圄,说不定手脚都不保了。”
众人点头赞同,心中承认二房女君规训严厉,但关键时刻能挺身而出,救人于水火,却是大义。
不久后,仆役来报,衙门的赵捕头带人上门了。
泽越心中一紧,不知这衙门来人是何意。
谢娴命人有请。
赵捕头带着两个皂吏大步上前,向谢娴行礼:“见过女君。”
他望向一旁狼狈的泽越夫妇,轻声询问:“不知女君遣人去衙门呈报何事?”
谢娴命人摆上茶水,正襟危坐道:“赵捕头,长乐坊,诓骗我谢氏族人,诈骗万两白银,叫赵捕头前来便是为了此事。”
赵捕头眉毛微动,他来时已听说长乐坊算计谢家,而女君使人上门把人带回,赌注高达万两白银,一上午便全县皆知,津津乐道。
毕竟谢家规训颇为严苛,但禁赌戒嫖这一条便是与赌场和青楼对上了,本来一个谢家没什么。
谁知道后来用规训的家族增多,这就挡了他们的道,只是没想到长乐坊第一个出手,真敢招惹谢家。
温家起势不过数年,便敢对盘踞雀县十多年的谢家伸手,可见各大氏族对自己的“看门狗”也不怎么上心。
还是说谢家最近的势头,让某些人蠢蠢欲动了。
不论赵捕头心中如何想,谢娴的态度明确:必须为族人讨回公道。
谢娴继续说:“长乐坊设计陷害我谢家族人,我谢家拟告其欺诈。”她一指旁边的泽越又道:“此人便是泽越,此事苦主。”
赵捕头无奈一笑:“我岂敢不接?”不然您是不是要亲自带人把长乐坊烧了?
他从未见过如此强势的小娘子,行事雷厉风行。
赵捕头咽了口唾沫,有些忐忑 :“谢家女君,听闻谢家女吏带着东街卫卒前去长乐坊,是不是有些过了?”这些卫卒虽然是谢娴名下,但却不是谢娴私兵。
“赵捕头,东街卫卒只是恰好巡逻至长乐坊门口,并未有不妥之处!”谢娴眉眼灿烂,端的狡诈如狐。
戒律堂内,众人沉默,赵捕头脑瓜子嗡嗡的,他没记错的话,长乐坊是在西街巷子里吧,这东街卫卒巡逻的路线有点偏呢!
谢娴如此解释让赵全无话可说,他心中警惕,觉的谢娴叫他来没这么简单。
谢娴面露疑惑:“我这么做是为了确保族人安全,有何不妥?”
赵捕头被问得无言以对,只能点头,但脸上难掩为难之色。毕竟长乐坊背后有温家撑腰,还有几大氏族的影子,处理起来绝非易事。更何况,长乐坊每年对县衙的供银也不少。
见赵捕头面有难色,谢娴眼含愠色:“赌坊本就不该存在,此万恶之源,取缔后更会死灰复燃,”
她面带蛊惑之色,轻声道:“如同那田间野草,一年可以割那么几次。”
赵捕头恍然大悟,若取缔赌坊,不仅能随时查处,还能没收财物,所得或许远超每年的供银。
如此白令君利益无损,还能去除雀县一大患,又能得好名声,一箭双雕。
他望着面前笑得如春花般灿烂的女郎,心冒凉气,背上生寒。如此心机,如此手段,只言片语便将长乐坊置于死地,不愧是谢家女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