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怕又会有什么阴邪之物来袭,便一夜未眠,也未对老者进行医治,而是静静守候到天亮。
翌日,天边露鱼白肚。
许墨拔出一些银针,将老者的几处经脉解开,微弱的心跳一颤一颤。
随即,他便抓起系住老者心脏的红线,输入元气,随着元气注入,老者的心脏生机渐盛。
“还好,昨夜在撒朱砂破除‘招阴阵’时,老先生就已经吸足了阴气。”许墨心想。
如此一来,只要让他干瘪的心脏复苏如常,其神魂就能醒来,从而止住肉身的自然衰败之象,之后再慢慢医治他身上的伤势。
不多时,便已日上三竿,许墨干了的衣衫又被汗水打湿,额上不断冒汗。
敖九从睡梦中迷迷糊糊醒来,见许墨在医治老者,便没有去打扰。
他独自拖着沉重的身子,走到栏杆上,显露本体,钻入河中捕鱼,以备午食。
“奇怪,怎么感觉后背重了许些?”
落入河前,敖九心中想到,但未放在心上,以为是过于劳累所致。
......
午时,许墨停下了医治,又用银针将老者经脉封起。此时老者肉身看起来,犹如一具才死去不久的尸体。
一人一妖坐在火架前,吃着烤鱼,说着闲话。
“怎么感觉这乡外,到处是妖邪鬼怪?”
少年吃着烤鱼,想起昨夜遭遇,有些郁闷说道。
敖九嘿嘿一笑,道:“不然我也不会居在那庙宇十几年不离去,可不完全是那残魂神灵所说的,是因为我懒。”
听着虽然有点道理,但许墨怎么觉得,他是在为自己辩解什么?
“你在庙宇中住了十几年,就没遇见过阴邪吗?”许墨问道。
敖九摇了摇头,“阴邪是生灵死后,因执念过深不愿坠入阴间,便逃避阴差抓捕,暂留在了阳世。”
“我所住的那庙宇外,周围多是一些飞禽野兽,鲜有已开灵智的生灵,更别提什么执念过重,而遗留阳世的阴邪了......”
......
饭罢,许墨片刻不歇,复而给老者心脏输入元气。
转眼间,便已至夕阳西下。
许墨眉头紧锁,嘴角微微颤抖,他身上汗如泉涌,浑身湿透。但即便此刻已经疲惫至极,他手上仍然死死抓着红线,不断运出元气,不敢放松丝毫。
因为仅差一丝,就能让这老先生的心脏,恢复寻常跳动了!
“糟了,元气又要耗尽了!”他心中一突。
“仅差这临门一脚,怎么就一直跃不过去?!”
许墨双目充血,紧咬牙关。
按理说,他注入如此之多的元气,足以让这位老先生心脏恢复,却不知为何,所差那一丝,仿佛如渊,永远填补不满。
“难道就此无果了吗?”许墨心头涌上一股凉意。
他几日所为,皆要沦为白费?
情急之中,他突然想起医经里提过,人血乃人之本元也。
许墨当机立断,咬破舌尖,将红线含于口中,让血液顺着流入老者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