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处。
“会喝酒吗?”李熙尘晃了晃手中的葫芦,朝着两位姑娘道。
“不会喝,但公子给的,自然要喝。”陈然比她姐姐要活泼许多,笑吟吟的欲要伸手接过酒葫芦,少年笑着拍开她的手。
随后又取出两只琉璃杯为两女倒上,这种家常的东西,李熙尘储物戒里多的是,连大锅都备了好几口。
“嘿嘿,公子原来叫做李熙尘啊!”
“你可是咱们清云国的传说人物啊,上次你都没跟我俩道上姓名。”
陈然接过琉璃杯一饮而下,许是以往喝得少,呛了几嘴后,还是满脸兴奋的与李熙尘说话。
笑了笑,李熙尘道:“你俩不也没跟我报上名号吗?”
“再说了,即使不知姓名,如今我们不还是重逢了?”
陈欣一直瞧着李熙尘手里的酒葫芦,上面刻着四个熟悉的字眼。
看得出李公子常年带着它,表面已经很是光滑,有几处都有些掉漆了。
随后陈欣忽然开口问道:“公子,一年多来,可否心想事成?”
一句话而已,李熙尘就当即愣住了,保持着手拿葫芦的姿势,定定的看着陈然。
“不曾。”
又喝下一口道:“倒也还好,大半之事都做成了个七七八八。”
陈然没再说话,陈欣用胳膊肘怼了姐姐一下,又朝李熙尘叽叽喳喳起来。
李熙尘喝着酒,听的格外出神,两位姑娘与他其实并没有多大的瓜葛,他救过的人也不少了。
但以前一直都记挂在心头,总想知道她们后来的情况如何了。
这种念想并非掺杂男女之情,一丝都不曾有。
这种感觉很奇怪,白浅女帝救过自己,但自己也只是把她当做恩人,想着以后再去报答什么。
可明明是李熙尘将两女从魔窟中拉了上来,反而自己却对她俩的后续有了念想,
很多时候,只要摘下腰间酒葫芦,就会思绪飘忽极远处,想着如今的两位姑娘如何了。
是否…是否走出了困境。
不过照目前这个情况来看,一切都还好。
看着陈欣喜上眉梢的说着这一年多发生过的事,李熙尘笑意就没断过。
随后又扭头瞥了一眼不远处坐在城头上的老六,后者顿感一丝杀意,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
少年对老六说的话可不是假的,几位女子若是有了什么不测,哪怕与他毫无关联,李熙尘都将断他肢体。
杀意不假,甚至于李熙尘脑海还生起一股恶意,他知道老六活腻歪了,一剑杀了他是便宜了他。
那一刻,他回想起萧靖那位师妹,她的储物戒里可是有十几种惨绝人寰的刑具。
“不知道用在老六身上,是个什么光景。”
内心低喃,李熙尘的神魂何其强大,他自己都能感知到这一丝恶意,自天梯处诞生那一刻起,哪怕就这一缕,直到如今都无法消失。
倘若几位记挂的女子真有不测,不用想,老六的下场会很惨,极惨。
少年心底最深处,好似有一只恶龙,正在一点点的抬头。
而惦念的几人,就是一把把困龙枷锁,当有一日枷锁断裂,什么白衣黑衣,都将化作一道血衣。
“滚远点。”
少年冰冷开口,远处的老六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又离远了些许。
两姐妹疑惑的看了看那小树精,但见李熙尘没有别的动作,也没有多问。
————
“这就是御剑飞行吗?好好玩!”
“等我们到了金丹境,也可以做到的。”
陈欣脚踏寂灭,陈然立于念秀,李熙尘独坐城头,剑意分化两道给两女体会这御剑飞行。
两女如今都是凝元境后期修为,这种天赋不高也不低,总之,安然渡过血石岭是没啥问题了。
其实任何一个金丹境都能做到御剑飞行,只要将真元附着在宝剑之上就可,不仅是剑,任何武器都可。
只是不如直接将真元灌注双脚来的快,而且真元比不上剑意这般好操控,剑意是意念控制,真元则要运转丹田,两者不可同日而语。
这也就是为什么绝大部分金丹境武者都是御空而行,除了极少数没有剑意又爱装杯的。
老二也不带着两女飞太远,就只是这城墙上空来去,听着两女银铃笑声,少年心下一片安宁。
就连此前屠戮数万血尸带来的煞气好似都消散了许多。
当然,屠戮大量血尸的煞气非同一般,肯定不可能跟两女待一小段时间就消散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