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着动了一下后,柳辰无奈的发现,他现在的情况别说爬树,就连马上站起来都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佝偻的身影离柳辰越来越近,另一面下水道里的警长大步踩着井底的污物,气喘吁吁的出现在井口下面。
沿着铁梯几下爬了上来,上半身刚露出地面,就献宝似得把手里满是血迹和污物的碎布递给小岛,兴奋的说:“小岛队长你看!”
小岛用两根手指夹起碎布,借着手电光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后,把碎布扔给身边的人。
站起身来,肃声下达命令:“马上打电话,把情况通报给警察厅。让他们调动所有能调动的人手,以最快的速度彻底封锁排污井沿线。并仔细检查每一处维修口,同时派人下到井内追捕!”
随着小岛的命令传达下去,污水井井口围着的人和车很快全都离开,只留下两个腿上沾着污物,随风散播着臭气的警察留在原地守着。
此时的温度已经降到了接近零下二十度,两个警察被污水湿透的裤腿早就冻的硬帮帮的。
心里虽然在大骂,但也不敢违抗日本人亲口下达的命令。只能把手n袖筒里,缩着脖子,在寒风里跺着脚苦熬。
“哎是老汤家二驴子吗?”两个警察正冻的受不住时,耳朵里听到了一个略显苍老的喊声。
寻声向不远处的铁栅栏看去,其中一个警察认出了出声儿的老头,点头打了下招呼:“老葛叔啊,是我。”
“大半夜的,你搁那干啥呢?”老头儿隔着栅栏问道。
“抓逃犯呢,沿下水道跑啦。这不守着呢嘛。”汤二驴回了一句。
“净特么扯犊子,人都跑了,还守着马葫芦口儿有蛋用!”老头儿嘴里发着牢骚,用手电光照着汤二驴的裤腿,眯着眼看了一阵又问:“二驴子,你裤子那是咋地啦?”
“别提啦,刚下到下面,这会儿都冻硬了!”汤二驴跺着脚回答。
“我的天,这大冷天儿的,还不得坐病啊!赶紧进来,到我屋脱了放炉子边儿烤烤。”老头儿抬手招呼了一下,佝偻着背从腰上解下钥匙,慢慢的挪步往学校的铁门方向走。
“那谁啊?”一直没出声的警察小声问汤二驴。
“老邻居,孤老头子,现在在小学里打更。”汤二驴回话的功夫,迈步往学校大门方向走去。
“那这儿咋整啊?”另一个警察小声问。
“人早就不知道钻哪儿去了,在这儿看着有蛋用!”汤二驴感觉自己两条腿的骨头都快冻裂了,一刻也不愿意在寒风里傻等了。
“那上面有人来查岗咋办?”另一个警察还是有点儿迟疑。
“就说咱到学校里搜查了。”汤二驴头都没回,随口编了个理由。
另一个警察眼瞅着汤二驴走远,探头往下水道里瞅了一眼,就小跑着跟了上去。
老头佝偻着背走的很慢,俩警察都跑到学校大铁门外面了,他才挪出了几步。
颤颤巍巍的,踩着柳辰的脑袋边儿走了过去。
就在柳辰以为老头儿眼花,根本看不清暗处的时候,听到他低声叨咕着:“小兄弟啊,不管你犯了啥事儿,今儿个我不点儿举报你,你也别给我惹麻烦。趁着外面没人,赶紧走吧。”
这一刻,柳辰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躺在地上,看着老头儿从眼前走过。
又过了一会儿,耳朵里隐约的响起了钥匙开锁后,抽动铁链子的声音。
接着视野的边缘,看到两个警察小跑着穿过操场,进到楼里。接着老头佝偻着背,也一步一步的跟了进去。
嘴里还吆喝着:“炉子上有热水,你俩赶紧把裤子脱了,到水房去洗洗,这个味儿啊!”
楼门关上后,柳辰强撑着几乎已经冻僵的身体,挣扎了半天才爬起来。看着不远处留了条缝隙的大铁门,一步三晃的艰难的走了过去。
大量失血、寒冷和疲惫,柳辰全凭着坚韧的求生欲支撑着出了学校。
避开了有路灯的街道,钻进了一条向北的胡同,两只手紧紧的裹着身上的棉袄,防止有血滴落下。
几次险些摔倒,只敢胳膊肘支撑着墙面。一路摸着黑,艰难的向前走着。
一条不算太长的黑胡同,用了十多分钟终于走到了尽头。
前面是一条挺宽的街道,运气不错,街道上没有路灯,一片漆黑。
柳辰的眼花的厉害,双手撑着膝盖,在胡同口喘息了一阵,没听到街上有什么动静,便迈步打算穿过大街。
刚走出两步,就觉得好像听到了汽车发动机的声音。
迟钝转过头,正被车灯打在眼睛上。
强光一刺,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人紧接着就扑倒在了马路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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