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翁可知晓那个孩子最终下落如何?”织芸又接着问道。
“那个孩子……”阿翁迟疑了一下,又细细想了想才道:“你是那条青鳞金蛟,龙族是容不下那孩子的,但是要处置掉那孩子之前,宗神娘娘便与那孩子一同失踪了。”
“数月之前,长安城出现一条青鳞金蛟,君上知晓以后,便派我前去,经过一番打探之后,发现那条蛟龙乃是东荒桃止山鬼帝郁垒的养女,虽她自己假称是被郁垒从甘渊捡回的虺蛇,历经修炼才化成蛟龙之形,但甘渊之地的蛇族早在万年前便南迁了,若她真是虺蛇所化,如今也不止是九百岁。而上地下又有几条青鳞金蛟呢。”织芸一五一十地道。
阿翁捋了捋胡子细细思量了一番,半晌才道:“所以这郁垒的养女便是当年的那个孩子?你可有继续追查到宗神娘娘的下落?”
织芸对此摇了摇头:“宗神娘娘失踪之后的这九百年间,我一直在打探她的下落,龙族与女娲族因此闹得不和,我也不好去女娲族打听。只是都寻遍了也未找到她。”
“本来还想着我们龙族能与女娲一族结上姻亲会是上地下难得的美事,却不想到头来却成了一桩甚为遗憾之事。”阿翁摇头叹息道。
“阿翁,君上得知郁垒的养女便是当年那个孩子之后,便此女不除,日后也是祸患,便命我将其捕获带回龙族处置,却不料在和她打斗时,我手上的擒龙寒冰刃刺穿了她的背脊,而为了护她向我袭来的竟然是鳞钧剑。”织芸事后得知那圣安郡主重伤昏迷,便不禁有些慌乱。
“什么?鳞钧剑?”阿翁有些惊讶道,“鳞钧剑自樗徽战死之后便也跟着下落不明,如今竟然会护着那条蛟龙,莫非……”
“我也与阿翁您一样如此猜想,当日我扎伤她之后,刀刃上也带了些鳞片下来。如今我也带了来,阿翁当年既然没有机会帮那孩子验明身份,如今倒是可以再验一次。”织芸从身上掏出帕子,将龙鳞递与了阿翁。
阿翁接过龙鳞,借着密阁中明珠的光亮看清了一些手中的鳞片,这龙鳞泛着碧青色,连带了一些金色的皮肉,如今也有些日子,血肉都已经枯干,但还是能闻到龙血的味道。
“阿翁,您老可能看出来一些什么?”织芸问道。
阿翁缓缓摇了摇头道:“我如今也是老眼昏花,光凭一双眼睛若是能察觉出什么,你们自然也能看出。现下怕是要费一些法子。”于是转过身走向密阁的墙角处,略微施了一点法术,便看到那面墙如水面一般被划开,紧接着有一面银镜从中跃然而出。
那银镜大约有一尺长款,圆如满月,边框却是被波纹围起来,两面都光可照人,崭新又纤尘不染。“这宝镜是当年祖神锻造昆仑镜之时,顺手多做了一个,昆仑镜可贯穿古今未来,而这宝镜却可以照还出本来的样子,因此便得名为验生镜。”阿翁捧过那银镜之后道。
“这验生镜也有两面,那另一面又有何用处呢?”织芸好奇地问道。
“这另一面却可以追根溯源,哪怕是通过这的一片龙鳞,也能查出她是什么血脉来源。如此一来,倒也省了我好些事。”阿翁解释道。
果然这验生镜效用十分明显,正面刚映入织芸的脸,立马便有一尾红色的鲤鱼跃然而出,这正是她本来的样子。阿翁将镜子翻过来,只见那镜面忽然变成了一汪水泊,水波粼粼,阿翁抬手将龙鳞向其中丢去,忽然有一道光从中迸射而出,打在密阁的墙壁上,不多时,一张光幕绽开在眼前……
若这常日里,满朝文武百官上书给魏翊煊,有劝他多去后宫走动的,有劝他从宗亲之中过继几个孩子的,无非都是希望魏翊煊能有子嗣,而如今这年节,各地藩王都进了京,初二这日又都进宫来相聚,茶余饭后也开始对魏翊煊催生了起来,也有几个子嗣甚多的藩王,也斗着胆子想把自己的孩子送到宫里。魏翊煊自然是烦不胜烦,于是让德全把备好的赏赐都早些拿了来,好早早让他们各自散去,也落个耳根清净。
“陛下今日让我们早些离宫倒也好。”嘉顺王等藩王们都告退了之后慢悠悠的站起身来道。
魏翊煊瞧着嘉顺王似乎话里有话,不禁挑眉问道:“你倒是哪里好了?”
嘉顺王扶了扶下巴讪笑道:“晌午的时候,圣安郡主,哦,是如假包换的圣安郡主向我府上递了拜帖,我也应下了邀她来府上用晚宴。”
“今日的晚宴?”魏翊煊一听便直起了身子,转而又装作漫不经心的道:“你们不过是一面之缘,怎么就到了要上门吃席的交情。”
“圣安郡主的拜帖上也了,是要当面向我答谢昨夜解围之恩。”嘉顺王得意洋洋地道:“这郡主可是难得一见的清丽佳人,未曾想臣竟也有机会亲近芳泽。”
“越越混了!她哪有只向你答谢的道理,朕也着实帮了忙,也未见她入宫来向朕答谢一番。”魏翊煊顿时醋意横生起来。
“臣今日出门前嘱咐王妃备下了温泉虾和蟹黄竹荪鱼翅煲,不知陛下可要赏脸驾临府上呢?”嘉顺王慢悠悠的道,那温泉虾和蟹黄竹荪鱼翅煲可是魏翊煊最爱吃的两道菜品,看来嘉顺王这只老狐狸早就下好了套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