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起皱着眉头看着信,王婉瑜已经研磨将写给王家的信写好了。
但也不敢打扰叶云起的思考。
就乖巧的伫立在旁等着叶云起的吩咐。
叶云起余光一瞥,说道:“既然写好了,便让人送去吧。”
“是。”王婉瑜将信交给下人送去。
名义上自然是写给王婉瑜的长辈的。
下午的时候,门卫说王家来人求见了。
叶云起自然要在正厅会见,想着或许来的会是王婉瑜的长辈,便让王婉瑜站在身后。
坐在正厅之中,只见门卫带着一个身穿轻易长袍的老者走了进来。
叶云起只觉得这老者有些许眼熟,定睛一看,连忙起身相迎:“竟然叨扰了王天官,实在是小王的不是。”
王庭之微微一笑,褪去官袍穿着寻常衣服,笑的仿佛一名乡下老者一般慈祥。
“什么天官呀,老夫到下个朝会之时,便要请辞致仕了。如今无官一身轻,得了闲暇,便来见一见寿王殿下,不会打扰了寿王殿下吧?”
“哎,哪里的话。”叶云起扶着王庭之入座。
王婉瑜也被王庭之亲来的事情给震惊到,缓过神来后连忙伺候着用茶,见礼道:“家主大人请用茶。”
王庭之细细打量了一眼王婉瑜,说道:“算起来,你也是老夫的侄女了。你父亲当年,也算是一时俊杰,只可惜天不假年啊。辞官回乡后,我有意过继族内幼子到你父亲名下,好让他香火不绝,不知你意下如何?”
王婉瑜双手捏着一方手帕,已经拧作麻花一般了。
王婉瑜的父亲只生了女儿,还没来得及生儿子便重病去世。
过继这件事,在后世的一些观念里似乎无关紧要。
但在如今的道德观念里,是最最重要的事情。
断子绝孙,香火断绝,先人于地下没有祭祀,是最大的不孝。
存亡续绝也是最大的道德绑架。
王婉瑜于情于理,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然而,王婉瑜父亲断子绝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多年来也没有过继一说。
如今家主忽然提出,又是因为什么缘故,她又何尝猜不出呢?
王婉瑜怯生生的看了一眼叶云起,没有先开口说话。
叶云起故意沉默了片刻,看着王婉瑜没有说话,心里也是颇为满意。
端起茶盏说道:“此乃持家之道啊,婉瑜啊,家主大人的智慧,你要好好学习……”
王婉瑜连忙向家主行了一礼,说道:“婉瑜在此替先父谢过家主大人的恩典。一应事项,皆由家主大人做主。”
王庭之呵呵一笑,和叶云起对视一眼。
两個人的眼神中微微有精光闪烁。
叶云起:老狐狸,想收买我后宫,吹我枕边风?
王庭之:小狐狸,联姻之事,不都如此?莫非一个婉瑜不够?
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王婉瑜,王庭之又说道:“听闻寿王如今还未婚?我族内女子,也算得上秀外慧中持家有道,不知寿王意下如何?”
叶云起还没反应,王婉瑜的脸色便已一白。
身为妾室,王婉瑜早有叶云起会迎娶正妻的准备。
也做好了讨好当家主母的打算。
但人最怕的,不是一个比自己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