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全则把厚厚的稿子整个塞进书包:“要看就看全篇,看一点不过瘾,还总当个事惦记着,等过了这个寒假就差不多了”。
谁知,我这一等就是永远,还没过完那个寒假,他就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听老师说,发现他时已经吊死在老体育场废弃办公楼里,具体位置就是卫生间的水箱,我没有看过现场,甚至他的父母也没有去过,警察草草的将尸体处理,据说尸体有些残缺避免家属伤心。
但那个老体育场办公楼很久以前我是去过的,去的时候还没有被废弃,全市中学生运动会,我尿急,在卫生间里小便。
卫生间也是这样的老式通长的便池,里有粪便的痕迹,天棚黄黄的一圈又一圈。
我想,他吊死的位置大抵也就是在水箱的那个位置吧。
不想则已,越想越吓人,越想越加觉得我此刻又回到了那个卫生间,越想就越觉得大全来到了我的身边,内心不禁害怕连咕咕叫的肚子都感觉不那么恐怖了。
可又一想我和大全是朋友,他的死与我无关,倘若真的能再次见面,其实应该是件开心的事,我为何要害怕呢?
如果再次见面,我会问他为何要会去那里,又为何死在那里。
在那里的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些问题一直困扰着我。
毕竟那座办公楼被扒掉后,有关他、有关他的故事和他的书稿都成为了过去,想念他的人渐渐将他忘却,淹没云烟。
这个世界,除了亲人朋友也许还会偶尔提起。
除此之外,他,就像从未来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