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冲,你说,慕容垂是霸主命格,那你呢?
“怎么这样看着我?”窦冲突然觉得邓景的目光有些奇怪。
“哦,没什么。”邓景赶紧含糊了两句,“若你发现旧燕有人暗自谋划造反,你会怎么办?”
“证据确凿,禀明陛下,请旨杀无赦!”窦冲眼光一狠,毫不犹豫地说道。
“若事关屈突家呢?”邓景试探着一问。
窦冲一愣,并未立即作答。
他想过,但一直没有想好。
“你犹豫了?”邓景望着他,心中已有答案。
既是如此,窦冲还是没有说话。
“你很清楚,这种情况,并不是没有可能发生。”
“你一向想事周全,料敌于先,怎么在屈突长宁的问题上,屡屡优柔寡断!”
窦冲长长叹了一口气,目光有些游离,并没有给邓景一个确切的答案。
“若真到了那个时候,就到时再说吧。”
“难道如果是屈突长宁对大秦不利,你就不问,不查,不追究了吗?”邓景继续追问,显然已有怒气。
若你窦冲能对我妹邓仪这般,她也不会总是哭着跑回家,待在家里不愿意回去了。
一听邓景这番话,窦冲心里便清楚,邓仪肯定又回邓府抱怨了。
“不问,不代表不查。无声地追,才是最有力的方法,你也不喜欢打草惊蛇的,对吗?”
“好,这次我信你,但是你要记住今天跟我说的话。”
“家国如生命,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让我分清主次,这个中厉害,你分清了吗!”
长安是越来越冷了。
长宁盖着被子窝在床上都不愿意起,她一连歇了好几天,伤口也在慢慢愈合。幸运的是,邓夫人这几天也没有来找她麻烦,当然她是不会知道,邓夫人只是选择了另外一种不打草惊蛇的方式来监视她。
窦冲这几天似乎也没有回府,好像很忙的样子。
这样也好吧,至少她能过上两天清净的日子。
不过说句实在,古代真的挺无聊的,养伤的这段日子她除了睡觉就是盯着房梁发呆,挺没意思的。
还是起来走走吧,这寒冬一时半会过不去,她总不能一直窝在床上吧,毕竟还有去往平阳的宏伟计划呢。
这几日虽然没有再下雨,但是稀薄的日光并没有贯穿长安的冷空气,寒风萧瑟中,长宁紧紧裹着绒外袍,却还是莫名感到了一丝绝望。
她又漫无目的地在后花园中走了许久,第一次可能是新鲜,这一次她却一路走得出神。没有尽头的路,找不到出口门的道路,让长宁在无助中无奈前行,因为就算现在掉头往回走,她还是找不到回寝房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