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檎摸了摸他有些扎手的头发，静静道：“好，我们不去，弥彦，你想要去哪里？野乃宇希望你们平安活下去，我想送你们去一个安全的地方，雨之国接下来不会太平静的。”

弥彦抬头看着他道：“可是林檎哥，我想留在雨隐村，我还是想要改变雨隐村，改变我的故乡，我就是为了这个，才想着去木叶学习的。”

“而且……”弥彦看了野乃宇一眼，“我不想离野乃宇姐姐太远，林檎哥你会离开的吧，那守护野乃宇姐姐就是我的使命了。”

林檎沉默了。

或许这些孩子们才是最悲伤的，是野乃宇收留了他们，给了他们家和温暖，治愈了他们因战争而满目疮痍的心。

野乃宇在另一种意义上来说，就是他们的另一个母亲。

“好，我明白了，你们呢？”林檎看向了其他孩子。

小南笑了笑道：“我想留在弥彦身边。”

其他的孩子我看你，你看我，过了一会才道：“我们也想留下来。”

林檎点点头，他尊重这些孩子们的选择。

但是正如弥彦所说，他不可能一直待在雨之国，所以，他必须给孩子们留下足够的本钱，至少能保护自己的安全。

于是他对着弥彦道：“我把他们交给你了，我会留下钱，和我会的忍术卷轴，怎么使用这些你来决定。”

弥彦怔了怔，但还是点头了，他现在还很小，然而这些年的经历，却让他快速的成熟，稚嫩呢个的双肩，已经有了担起责任的觉悟和勇气。

只是林檎的语气太像是托付后事，弥彦怕他为了给野乃宇报仇而倾其所有，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眼中带着担忧劝道：“林檎哥，我知道你很伤心，我们大家都很伤心，但是野乃宇姐姐肯定不希望我们为了给她报仇而遭遇危险，所以……请你这次离开，一定要平安。”

林檎静静看着他的双眼，继而环顾四周，孩子们的眼中都有着真切的担忧，对于他们来说，林檎是他们除了彼此之外，最后一个亲人了吧。

林檎缓缓点头，仿佛头上挂着千斤重量，他现在已经不敢轻易承诺了，野乃宇死了，他却还活着，想起那句“只要我活着，你就不会有事”，他就会陷入深深的自我厌恶。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无能狂怒吧。

只是他还是答应了，这次不会失约了，这次绝不能失约了。

“我答应你。”林檎笑了笑，“我可还记得呢，我是晓的成员，等结束之后，我会马上回来，见证你梦想实现的那个瞬间。”

“真的？约好了啊……”

“约好了的。”

林檎最后看了一眼野乃宇，走出了房间，他准备给孩子们买一间新的房子，这幢充满了野乃宇痕迹的老旧房子，会让他不自觉的回忆，然后悲伤。

就让野乃宇静静沉睡吧，她是喜欢安静的人，那么至少现在，不要打扰她了。

……

休息了一夜之后，林檎就准备回去了。

其实纲手问他回不回去的时候，他很想回答一句当然要回去，不回去怎么报仇。

通过孩子们的叙述，还有鬼神的补充，林檎得知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剩下的，就是按照上面的名单，一个一个收下足够的代价。

他要去做个了断。